此话一出,苏羡方才冷傲与温和的神采顿收,只余一抹淡然含笑,声音疏离,“那日我便将话说的很明白,我是不会屈膝奉养权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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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从袖中取出些碎银两,递了畴昔。又顺手拿过一个面具,交到芷云手中,抬高了声音道,“待会我要去一个处所,你看好妙华公主,让她与你待在一处,牢记不成走散了。若集市散了我还未返来,那就去城隍庙等我。”
殷岫言将面具拿开,只露了半张脸,“那嫂嫂的意义……”话未说完,已自发讲错,赶快将嘴捂上。
倒是初晗先回过神来,仿佛对现下的处境全然不觉,含笑问道,“妙华公主,但是有甚么事情?”
殷岫言却仍沉浸在可贵出府的高兴中,顺手拿起一旁木架上挂着的丹青面具,覆在脸上,冲她笑道,“嫂嫂,你看这面具风趣么?”
芷云面露不甘,却见她突然变得严厉的神采,便不敢再多言。
三人均做了男人打扮,走的也是那一日简池带她去往阛阓的线路。殷岫言跟在初晗身边,不住的四下打量,非常别致。
“焰火――”殷岫言面上忧色不减,几步走来挽上初晗的手臂,“彻夜这趟门当真是没有白出。”
寥寥几笔丹青将面具勾画的狰狞可骇,配着殷岫言娇小的身躯,或多或少有些违合。听着她因透过面具而变得的沉闷声音,初晗微不成察的蹙眉上前,附在她耳边抬高了嗓音道,“公主,这称呼你得需改改了。现在我们都做了男人打扮,这‘嫂嫂’二字可就叫不得了。”
还是那间茶肆,分歧的是本来的高堂满座却变得冷冷僻清。客人们都挤在门槛处看焰火。
殷岫言的脸呈现在门边,伴着一句“嫂嫂”,三人俱是一愣。
话未说完,忽被初晗挥手打断。
她有些严峻的攥住初晗的袖口,仿佛一放手她便会消逝不见,“夫人,你要做甚么去?”
先前在府中过分紧急,并未问清夫报酬何执意要出府。但依方才所见,便觉她只是因着本日乃下元节才有此行动。
听到脚步声,苏羡微微抬眼,见来人是一名白衣男人。墨色长发高高束起,身形纤瘦。只消看到半扇侧脸的五官虽精美,可周身却有摄人的气味模糊流淌。
初晗亦不由微微动容,想她自幼发展在深宫高墙当中,正值幼年又被羽士带进了深山中辟谷。想必官方的喜乐是极少打仗过的。
这厢殷岫言的面庞也由错愕转为了然,一双杏眼弯成两轮新月,转头向初晗道,“难怪哥哥这般高耸的要出门去,原是早就晓得彻夜有盛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