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晗秀眉微挑,“哦?男人不喝酒,当真是少见。”
二人均因她的到来而显出震惊之色,唯有那陌生人只不言不语的站着,连衣摆都未动得半分。初晗凝眉瞥去,却在瞬息间便了悟岫言挽着他的启事。
许是未曾想过一个看似斯文的小公子会如此语出惊人,苏羡微讶,望向她唇边未曾消逝的一抹含笑,张了张嘴,竟一时候不知该如何辩驳。
独一看中的,便是这名不见经传的苏羡。
“喝酒伤身,喝酒误事。”惜字如金的八个字确确道出了说话的仆人并无扳话之意。
苏羡收回目光,也没有要走的意义。就与她同倚在栏边,看贩子上车水马龙灯影幢幢,看夜空上烟花灿艳肆意绽放。
“嘭”,天涯又盛开一朵烟花,映在二楼轩窗旁相互对峙的身影上。
初晗望着他因错愕而微微张大的瞳,终究收起方才的调侃调笑,秋水剪瞳如乌黑夜空中的繁星一点,生出万千华彩,“若此时,朝中有一官位要提拔能人,且只凭各自的才调而不看家世。鄙人愿给公子一个机遇,公子可愿给鄙人一个机遇,给陛下一个机遇,亦给晋国一个机遇呢?”
那,又该找谁去保举苏羡好呢?
那人,与她穿戴一样的衣服,带着一样的面具。
她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就定在他的脸上。却又仿佛在透过他看着别的甚么,声音不再似先前或暖和或刚毅,而是微微转冷,仿佛还异化着恨意,“哪怕今后有人许你比这更加引诱的高官厚禄,都只能对现在王位上之人马首是瞻。”
因都带着面具,初晗倒有了一丝不肯定。她看向芷云的方向,低低问了一声,“如何回事。”
她四下张望,果见庙前的香案旁,青袍的岫言与灰袍的芷云遥遥而立。
初晗也惊得怔住,脑中瞬息间闪过数个动机。此人是谁?此时的打扮是否成心为之?
便急仓促的向楼下走去。
话方毕,便听得没由来的一声低笑,原是苏羡不屑的将薄唇抿出哂笑的弧度,一字一顿问她,“公子是怕鄙人叛变晋国?”
彻夜出府的时候实在长了一些,只愿不会生出甚么事端才好。
贩子上,小商贩有的都已收摊回家。本来热烈的贩子也在瞬息间略显寥寂。
初晗将杯中的酒饮尽,目光仍驻在悠远天涯,可话倒是对着身边的人说道,“苏公子为何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