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才听得殷岫言向她报告了她拜别后的情状。原晚间焰火四盛,四周人群拥堵,偏巧城隍庙阵势高些又相距颇近,她便扯过身边的人前去看焰火。
待到府中,她还将来得及出声禁止,已被他再次抱起来直直朝一处走去。
名不虚传?是在说她?
当时她只觉那人身形仿佛高了些,可欣喜之下也并未细想。现在回想起来,那人仿佛是微微怔了一下,却也并未推委,就任由殷岫言拉着。
暴风暴雨前的安静,或许恰是描述此时的他。她这个哥哥心中越是活力,面上就越是安静。多年的相处下来,她倒是还能摸着一些他的脾气。
“这是要去那里?”
却不想身后一道嗓音淡淡将她唤住。
一句“要不要先寻个处所避雨”还没说出口,忽觉身子一轻,原是简池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或许不知她的名,但见简池这般对她,只怕是个傻子都能猜出她的身份。
她虽并不非常甘心,可终是念在她有错在先,也就没有对峙。
他用锦帕擦着墨发的手俄然就顿住,烛光下凝着她的眸中抹过丝迷惑,却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觉得,你那日要来,是因为你喜好这里。”
可不知为何,一句话就如许文了出来,“那若你不在我身边,又如何能护着我?”
可这个动机还未泯,身子已经不知何时被带入了怀中。低沈嗓音自头顶响起,带着轻浮的感喟,缓缓传入她的耳际,“初晗,只要有我在,我定会护着你。”
夜风忽过,他话中的愠怒,她不是听不出。
简池俯身靠近她,将下巴悄悄压在她肩上,声音虽低却也不乏冷意,“还喝了酒,”接着直起家子,眯眸看她,“沈初晗,我你记着本身的身份,才不过半个时候,你就偷偷遛出府了?”
“沈初晗,今晚用膳的时候我对你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已经忘得洁净了?”
她感觉简池彻夜实在小题大做了些,不过是出府以后偶遇的小插曲。她既已知那沐戈召的身份,哪怕他行迹再是卑劣,也定不会在贩子上果然对一个女子怎的。
初晗茫然转头,不解其意。
难不成,他彻夜起火,是在怪本身强出头么?
秋雨飒飒,下的不大不小,却连绵不歇。方才简池已将一干人等全遣了归去。现在空旷的街道上,只余他们二人罢了,连个避雨的处所都寻不到。
“既是如此,那就不打搅几位的兴趣了。”他双手微微一拢,踏着寂凉月色,施施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