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真是不留余地。
他为我盖上被子,本身脱了靴子温馨的睡在我中间,双手撑在头下看着我,“感觉烦了,我陪你说会儿话。”
很久,我叹了口气,靠在他胸口,“你让我好过,我岂能让你难过呢,即便不是亲生的,养了这么多年,豪情也不是子虚的,好了,甚么也别说了...我有些累了。”
“我身子发热,胸闷。”
“陛下曲解了,您日理万机忧思天下,能抽身前来看望妾身,实则感激不尽。”
“......”
“朕不管这里是那里,朕一心只想你,这么多个日子,朕真的好想你。”
他扭头,问:“很疼么?”
睡了十天了,腰酸背痛的,想着起来走动走动。
“......”
“即便是她,我也不会轻饶。”
我仿佛真的喜好你了,能嫁给你是我几时修的福分呢,好想将你一眼望穿,将这一层答案解开。
他微微一笑,“你想要我如何做?”
懒洋洋的眉眼下是一双冷酷的眼睛,色彩和悦的面庞刹时冷若冰霜,神采难以捉摸。
“这些就都免了,朕是来看你的,变装出来,没有人晓得。”
“季伦,我好疼,如何办?”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好。”
高洋弯身扶我,“起吧。”
院子里一片阴冷,雪梅开的正旺,含苞待放,羞怯稚嫩。
“九歌,你诚恳说,但是裳霓伤你的?”
“我给你煎药去。”
颓靡不振的我展开眼睛,悄悄的看着上方。眼睛往床边看去,崔季伦神采素白,眼睑下黑了一圈,一下子比我更加惨痛。
“为...为甚么。”我沉声道。
高洋只穿戴一件暗红色胡服,他微微拧起眉头,问:“你见到朕,只为了说这句?妾身?你是说来气朕的?”
我懵了,顿了顿,“陛下怎会想来看妾身呢?”
北风吼怒,天气隐晦。
“并非如此。不是亲生却胜于亲生,她的涵养才调是我教出来的,却不知这些被她当作害人道命的东西。”崔季伦展开眼睛,定定的看着我,“没有人是从一尘不染的净土走来的,我们不是寺庙的神灵,有些事即便是弊端的,为了往昔不得不去做。”
他松开我,眼中闪动着一种难言的情感,问道:“你要叛变朕是不是?”
他抓我的手臂,愠怒:“几日不见,莫不是你身心都给他了?你我之间何时这般陌生了。”
我震惊万分,忘乎以是,膝盖软了下去,跪在霜降冰冷的青石面上,“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