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一口气喝了一碗粥,又将糕吃了个精光,还是意犹未尽。小厮便谨慎翼翼道:“王爷,孟侧妃说了,这糯米糕不易消化,王爷又是因王妃而心中郁结,故而这米糕不宜多食。且这会儿时候还早,王爷且用这一点儿垫一垫,到中午再多用些无妨。”
“虽非齐王所为,但――一定不是陆家所为。”沉默当中,一名幕僚低声道,“平南侯前些日子戳穿西北军粮被袭另有蹊跷,又揭出昌平侯府和茂乡侯府后辈发卖军粮以次充好之事,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对陆氏倒霉啊。”
王娴憋着一口气,直回到本身院子里才破声哭了出来,骇得琉璃赶紧关门闭户:“侧妃,侧妃您这是如何了?”
王娴没再说话,但是目光中垂垂染上了说不清的神采,像刀锋普通,闪着微微的寒光……
“王爷要不要用点粥?”小厮持续提心吊胆地问,“孟侧妃叮咛厨房里随时熬着鱼片粥,王爷若不肯用饭,用点粥可好?”这么水米不进的,王爷固然没受伤,也顶不住啊。
“那就去查茂乡侯府!”晋王紧紧攥起了拳头,“另有,父皇伤势如何?”他急仓促地陪着晋王妃回了都城,便没有留在天子面前尽孝。
小厮这么一说,晋王顿时感觉腹中空空,饥火烧心。之前他挂记晋王妃,底子没有胃口,何况端上来的饭菜肥鸡大鸭子的,又多油腻,更叫人无处下箸。这会儿一传闻有粥,倒感觉有了些胃口:“也罢,端一碗来。”
“但――但王妃已经将钊哥儿……”琉璃不由自主地便溜出这句话。王妃已经将钊哥儿记在本身名下,若真要扶正,孟瑾怕就是要母以子贵了。
“她来做甚么?”晋王眉头微微一皱,“叫她出去罢。”他的书房在前院,就是晋王妃都不常过来,更何况王娴这个侧妃呢?
比方现在,孟侧妃在王妃院子里侍疾,琉璃就感觉自家侧妃最好也跟着学,而不是去书房里送甚么汤水滴心。但是侧妃说的话仿佛也有事理,孟侧妃跟着王妃,出息无忧,而自家侧妃已经获咎了王妃,除了奉迎王爷,仿佛真是没有第二条前程了。
“也是――”王娴不由得有些烦躁,“恰好这神采――罢了罢了,你只用茉莉水替我梳一梳头就是了。”她血气有些虚,头发却厚密乌黑,乃是晋王最喜好的。这时候不好妆饰,便只幸亏头发上略做些文章了。茉莉水比头油清爽,气味也好闻,常日里晋王也喜好。
“出去出去!如有如许闲心,回你院子里好生关照铭哥儿!若他有甚么不当,我只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