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中点头,转问道:“耕户糊口如何?可有不能充饥者?”
邱庄头听闻,心中非常感激,忙施礼道:“郎君大善。”
1大斗收租――地主肆意增大量器,用大斗收租,是对佃客的又一种分外剥削。
容娘神采惨白,眼神板滞,单身子不住的抖索,仿佛冷极。守礼被吓到了,上前抓住容娘的肩膀,不住的呼喊。大郎闭了闭眼,脸有不忍,要守礼把容娘拖到椅子上,喂热茶水给她喝。但是那里能喂得进,容娘的唇都在抖,茶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流到衣衿上。
守中却早已端起碗引尽,道:“甚好。”
中间玩耍的玉娘闻声了,大感兴趣,直呼:“玉娘也要去,大哥,大哥,带上我!”话毕,竟扑到守中怀中扭了起来。
四喜见状不对,早唤了小环来。小环见容娘如此,眼泪唰的顺颊而下,也顾不得礼节,推开守礼,紧紧的抱住容娘。容娘略有挣扎,又被小环绕住。垂垂的才见她温馨下来,神情疲劳,眼眶中有晶莹泪水溢出,也不出声,只不时抽搐。
容娘正端了最后一碗递与玉娘,浅笑道:“昨日婆婆许有些微受寒,今儿夙起,感觉有些头疼,便没有送绿豆汤,另做了紫苏汤送去。”
“但是惨极?如何逃脱?如何过的河?”
守礼偏了头,不忍再看,要小环送容娘回房。小环半拖半抱,方才将容娘拉了归去。
守礼借机喝道:“还不回房。”
容娘看那架式,心道:恐怕大哥感觉,只不过是茶水普通的物事罢了,还不如酒水来得畅快!
徐夫人甚是对劲。舀了那绿豆汤来喝时,只觉非常甜美,口舌生津。遂问守中守礼道:“可好?”
路旁村庄更是让小娘子们猎奇不已。有那繁华的,住的屋子也跟城里差不离儿,青瓦砖房;有那贫苦的,只得低矮茅房。总角小子们挽了裤管在溪水中玩耍捞鱼,稍远处,用木簪绾了一头青丝的小娘子在浣洗衣裙。也有那粗鄙婆子拿了手臂粗的棒子追着男人喊打……
守中闻言微微一笑,六郎感觉那笑竟似含了些丝苦意。
很久,容娘松了口,小环忙用帕子给她试了眼泪鼻涕。欲扶了容娘坐下时,容娘却摇了点头。她竭力直起家子,呆了半晌,开口道:“乳娘把我扮成小子,散了头发,抹了脸面,专往僻静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