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尉迟真金只是瞋目圆睁,狠狠地盯着他。
“沙陀,沙陀!”
“我是大师兄啊!可有人在?徒弟?”
狄仁杰看着沙陀惶恐的背影,无法地摇了点头:“沙陀亦有他的难处,不然依他的为人,绝对不会诸多推搪,大人又何必如此劳气?”
狄仁杰见尉迟真金走远了,才从怀里摸出两个还热乎的肉馒头塞给沙陀:“我和大人,一人给你留了一个,趁热吃了再上路。”
其他两人的神采皆是一变。
尉迟撇嘴斜睨他,语气不善道:“你这是何意?”
尉迟瞪他一眼:“如何,何时轮到你来经验我?他是我大理寺的医官,就是我的部属,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木不雕不成材,本座亦想他能早日独当一面才峻厉要求,何错之有?”
三人一起疾走,不消一炷香的时候便来到王溥私宅。
尉迟真金瞬色一变,作势就要原地一跳,翻墙出来,刚好被洞察先机的狄仁杰生生按住了。
尉迟望屋里瞧了一眼,睨着他问:“你多久没来了?”
沙陀现在人来到了,但心仍然是忐忑的。他远远瞧得宅子里静得出奇,昔日晒在门外的草药现在也不见了踪迹,仿佛好久都未曾有火食普通。
“……二师弟?”
不料话未说完,就听得院内一阵巨响,四周顷刻间掀起一阵沙尘。
可如果想深一层,要不是本身学艺不精帮不了狄仁杰,他们也不消再三求见王溥,若真的因为这一环节破不结案从而扳连了大理寺高低几百口人,他沙陀真的一死也难辞其咎。
虽说王溥至于沙陀有再生之恩,若不是当初王溥从死人堆里将奄奄一息的沙陀挖了出来,怕且他沙陀本日早成了一方游魂,但回想起被救以后的日子,沙陀就不自禁的打寒噤。
尉迟表示狄仁杰让开,然后真金面无神采地站在床边,沉声道:“沙陀忠,若你再不起来,本座就当你无端旷工,今月俸禄全扣。”
“仿佛不太对啊……”沙陀嘀咕着,勒停马,然后小跑几步至木门前,此时也顾不上甚么性命堪忧,直接伸手就敲。
“那还不快去!?”尉迟朝他吼怒一声,吓得沙陀立马从床上弹起,抄起地上的靴子就跑了出去。
“那王太医还住这吗?”
尉迟甚为受用,面色稍霁,但仍然冷哼一声:“多余!”罢了就生硬着回身,迈步分开。
尉迟真金闻言,来往路看了看,道:“来路上并无足迹,人应当还在宅中。”说罢又看了眼沙陀,道:“恐怕是听到不肯访问之人的声音,才不肯来应门。”接着往前一步,伸手拍了打门,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