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回房,沙陀早就背着医箱在门外急得团团转,一见两人还慢悠悠地踱返来,可贵气冲冲地上去就是一通责备:“大人如何受伤了还去巡查?从速回房安息!”
狄仁杰笑道:“下官独会一样,以是还是持续在大人部下查查案吧。”
“大人武功高强,有真气护体,虽中了不明麻药,却无大碍,就是有点失血过量,方才上了点止血粉,我再替大人熬点补血益气的药汤便好……”沙陀想起方才见到的伤口,不由皱眉,“那刀口都泛白了,衣物黏着血,要用温水才可渐渐揭开。大人也是的,查案归查案,如何连命都不要了?”
两人从厨房出来,各端一个红木托盘步向尉迟真金卧房。
“大人!我不是叮咛你要在床上安息么?”沙陀放下托盘,三两步跑到书桌旁。
“大人如果信得过我,平常巡査便由我代庖,如何?”狄仁杰说得恭敬,但双眼迸出的气势却咄咄逼人。
尉迟真金脚下一顿,本来垂在腿边的双手便握成了拳。他两三步走到狄仁杰面前,沉声道:“狄仁杰,你的胆量是越来越大了,恐怕朱雀案一破,你便要骑到本座头上来了吧?”
殊不知尉迟真金一天都未吃过甚么,这一碟糕点比照及时雨,固然喝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但以甜软枣泥糕作伴,这烦人的大唐药汤,倒也不那么苦了。
躲在门边偷窥的狄仁杰也不知该欢畅还是该泪流,尉迟不嫌弃他做的糕点是好,现在整碟糕点吃完,就怕尉迟会撑着——幸亏他做的数量不算太多。
尉迟真金可贵没有发飙,只瞥了满脸热汗的沙陀一眼,垂了眼皮道:“一点小伤,别大惊小怪的,进屋再说。”一句话便堵得沙陀不敢再多言。
狄仁杰笑着拍拍沙陀肩膀道:“案子先放一边,现在你便用心医治大人就是。”
尉迟真金瞥了眼狄仁杰端在手里的东西,又道:“东西放下,你也先行退下吧。”
因城中诸多事情,又因尉迟下了号令抓紧巡查,遂大理寺内只留了小部分人在。留守的官阍见尉迟真金返来,并未发觉他身上有伤,只起来抱拳见礼便又坐了归去。
“你做的?”尉迟真金见了碟子里的半透糕点,双眉一挑,抬手就往嘴里塞了一块,边嚼边道:“看来你狄仁杰如果不查案,倒能够来我大理寺当个伙夫。”
约摸一盏茶的时候,狄仁杰便折了返来,刚巧赶上从尉迟真金房里退出来的沙陀,便两步并作三步,赶快拦了人问里头的人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