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这是在威胁他……还是在警示他……
吴有贞听得少年此言,倒是状似了悟地点了点头,继而又笑问道:“那么孟大夫此时与本官闲话时,也是在探查本官心内所想,又对本官施之以引诱了?”
“哦?”孟珩接过茶盏,不在乎隧道:“大人直说便是。”
少年沉和缓旭的嗓音微微带了笑意,仿佛东风般让人不觉迷醉此中而不自知。
语罢他笑意微敛,如墨的眼眸里突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转刹时就仿佛要把劈面的男民气志全夺,但是下一秒钟,那滚滚波澜却又当即重归于无,安静得好似甚么都没产生过。
孟珩听得这话,眼眸微眯了一瞬,但是又极快地规复了笑意,安闲道:“虽则民气难测,却终有踪迹可寻,何况言由心生,鄙人医治心疾之法无他,唯于相互谈笑风生之间,寻那言语处的一二缝隙,寻根问底,再辅之以温言软语,引诱他走出心结便是。”
吴有贞放下茶盏,亦淡然一笑道:“孟大夫那里的话,既是本官邀孟大夫前来,自是为了向孟大夫就教解忧之法,又岂有遮讳饰掩、半吞半吐之理?”
孟珩抿唇一笑,挑了挑眉:“哦?”
幸而贰心中夙愿积年已久,早已根深蒂固,不然……
吴有贞内心恍忽了一瞬,只感觉斯须之间脑中似掠过一阵暴风,可半晌以后又无任何非常,仿佛错觉。
孟珩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面前这男人并无任何心机上的不当之处,不过既然对方邀他前来的来由是心有忧愁,坐卧不宁,他也只好共同对方,临时当作白收一回银子了。
男人笑意渐盛,对少年随便伸谢了几句,便起家引少年今后院一条盘曲小径走去。
如此想着,孟珩勾唇挑起一抹淡笑,道:“吴大人既心中有难明之忧思,无妨闲谈与鄙人晓得,鄙人或可为大人解忧。”语罢,他又话锋一转,道:“当然,若大人不便流露,鄙人也不会勉强,只不过如此一来的话,诊治的结果就要慢一些便是了。”
他一贯自夸心志沉稳果断,绝非别人可改,但是少年竟果然只于谈笑风生间,娓娓道来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差一点让他的心志有所摆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