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蓦地忆起几日前去的吴有贞府上,仿佛也有一股分歧平常的妖异之气。
却见青年面色如常,不动如钟,涓滴未有摆荡,只面色寂然,对少年问道:“这么说来,孟大夫不但能够驱邪捉妖,更对着妖魔之事知之甚详?”
少年说着,那眉眼间都盛满了盈盈笑意和那毫不粉饰的调侃味道,却恍然间使得那被易容草药润色过的端倪添了几分熠熠光彩。
一向在旁沉默静听的黎青已感到后脊梁骨呼呼发凉,他忍不住往身后看了一眼,固然空无一物,却更感幽深苦楚,不由拢了拢身上前襟,拿眼神不竭瞟着自家主子。
终至于本日把持朝堂、摆布政-局之地步。
说话间一副愁眉不展、凝重深沉的模样。
少年不由得一阵大笑,边笑边说:“想不到温文尔雅的皇子殿下也有如此狼狈之态,孟某本日得以一见,真是何其有幸。”
少年一边怡然自如地阐发,一边持续一针见血隧道:“但是孟某与各位朝臣订交来往之事,多只见于诊治民气、出售药材或是……”少年稍一停顿,黠然一笑、意味深长地抬高了声音,道:“驱邪捉妖。”
从他把握的情势来看,也确切如此。
肖彧沉吟了半晌,终是决定开门见山隧道:“孟大夫可知比来朝堂上的一件大事?”
肖彧笑了笑,道:“孟大夫一贯于朝局无涉,鄙民气内已是了然。孟大夫与朝中大臣交友向来从心所欲,只是君子之交,并无相互勾涉,但是孟大夫某些偶然之举,倒是刚好正中关窍。”
肖彧想到此,微眯了眯眼,道:“鄙人发觉此事另有隐情,并且仿佛与孟大夫有关。”
却见孟珩薄唇一勾,淡然道:“中间之意,孟某已明白了几分。孟某虽不体贴朝局窜改,本身的事却不会含混。中间既说事关孟某,又说到与孟某订交之官员皆朴重明净,言下之意,难道是那与孟某未订交过的官员都有不清不白之处?嗯,大抵这‘不清不白’之处便是与此次科举推迟有关?”
然此次科考推迟之究竟在也并非毫无前兆,早在这近两年来,今上便懒怠朝政,只于修道长生、大兴土木上有所兴趣。本年科考将至,更不知听了甚么人的谗言,所幸将科考三年一开科的定制改成六年一次,硬生生蹉跎了多少士子墨客的大好韶华。
本来少年府上的下人本就寥寥无几,眼下罗云退下,几人帮衬说话,无人温茶,那茶水早已凉透,在这暮秋时节冷冰冰的,堪比井水,蓦地间灌了这么一大口,的确如同当头棒喝,凉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