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彧轻笑一声,把那悄悄滑落的锦被往少年肩上裹好,低声道:“孟大夫,现已近傍晚,我身为太子必必要在戌时前赶回宫去,不能在此伴随孟大夫了。”

孟珩挑眉瞥了他一眼,并未言语,只稍放松了身材,斜靠在那柔嫩的锦被中,微眯了双眸。

果不其然,还未到晌午,孟珩便比及了料想当中的人。

青年眸中略闪过一丝惊奇,笑道:“畴前只知孟大夫不喜喝酒,却不知孟大夫一饮起来倒是如此豪放称心。”

到底是沾了酒的启事,少年此时靠在床榻边合着双目,似已睡着,鼻息间吐出绵长而安稳的呼吸,模糊异化着一股平淡的酒香。

笑罢方道:“只可惜我将那独一的半壶茶水都已喝光,不然还可与你共赏这狱中特有好茶。”

孟珩不由得低低一笑,挥了挥手淡然道:“把这酒桌撤了吧,我不饿。”

“倒也并非不喜,只是……酒精是最能给人带来马脚的东西,平时自是少饮为妙。不过眼下么,”孟珩说到此处,又自斟了一杯,肆意笑道:“孟某身陷囹圄,朝不保夕,自是目前有酒目前醉。”

*

“本来如此。”青年眼中眸色渐深,不再多言,与李大人告别一番,便与黎青两人拜别了。

酒精带来的微微眩晕的效力竟尚未畴昔,连带着影象都有些踏实。

边笑边摇了点头,酒精这类东西,今后必不再碰。

牢房外李大人看着二人举止,心下非常惊服,脑中一动,忙叫那典狱备上一桌好酒好菜,又忙不迭亲身接过两个蒲团、一床锦缎棉被送出来,安设好。

“殿下放心,下官必然措置安妥。”李大人忙还了个礼,连声道。

青年缓缓抬眸,直直望向少年那星斗般的眼眸,心头仿佛缠绕上一种莫名滋味。

“大人当日派部下衙役搜捕孟大夫所运营之药铺一事,是暗中行进的还是广而告之的?”青年缓缓问道。

落日垂垂敛去最后一丝照顾着暖意的光晖,这牢房里复又规复本来的阴暗潮湿。

此时已值暮秋,刚进牢房不感觉甚么,坐得久了方觉阵阵彻骨寒意悄悄渗入,冻得人四肢冰冷。

却见少年只眼睑微微颤抖一下,便复又归于安静,竟像是熟睡了普通。

孟珩设想此人平时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现在竟也能怡然食下这狱中饭食,不由朗声一阵大笑。

他不由也举盏向少年表示,油然笑道:“那鄙人也陪孟大夫痛饮一回,醉解千愁。”

说着,他伸手端起那地上瓷碟,举至半空,笑看着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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