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作为嫡姐,她礼应主动同他们打号召。可一想到那只飞出来的茶盅,她便意难平。
四岁的穆青庾固然能流利的说话,但并不能很好的表达他想说的意义,可穆青衣听懂了。三姐慕青娴是嫡姐,不消问安打号召,反倒他这个弟弟要主动给姐姐存候;二姐穆青灵是庶姐,固然是姐姐但倒是庶出,是以身为弟弟的他不需求向她问安,而因为是姐姐,穆青灵也无需向他问安,只需主动打号召便可;但是她穆青衣却需求向他存候。
仿佛谁先出声谁就认输普通,继母从始至终没有瞧一眼穆青衣,只低头把玩一枚羊脂玉的玉佩。穆青衣也不恼,就那么站着,神态自如。
“母亲,儿子本日另有课业,这就先行告别,请母亲包涵。”世子穆青祺捂住弟弟穆青庾的嘴,神采自如的告别,趁便抱走了弟弟。
海棠手忙脚乱给她擦拭,反倒弄的更疼。她侧了侧身子,躲过海棠:“无妨。”说完静了静,道,“还要给母亲存候呢。”
她低着头,将嘴边讽刺的弧度藏起来。若说先前还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决定让步的话,现在她们却让她明白,她底子退无可退。
“叨教母亲唤女儿来所为何事?”穆青衣抬眸,静若死水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感情颠簸。
“那大姐为甚么要给你存候?你三姐见着你给你存候了吗?”穆青衣神采仍旧暖和,声音也是前所未有和缓。
“母亲,我和大姐还没说完呢!”穆青庾不满母亲横插一脚,鼓着腮帮子气鼓鼓打断她,又接着答复穆青衣的题目,“当然不是了,二姐是庶姐,要打号召的,可大姐你应当唔……”
穆青庾当然不会晓得这些,更不会莫名要穆青衣给他存候,不过有人教唆罢了。是有人要警告穆青衣,她在定国公府的职位,比庶女还要卑贱。
竹帘子被翻开,一个三十来岁的嬷嬷皮笑肉不笑的引穆青衣进门。她未曾重视她额头的伤,更未曾瞥见她通红的脖颈,好似再平常不过的存候。而穆青衣不但早退还让等夫人“急了”,更过分的是在外头呆站听墙角。
她瞥了一眼就将目光挪回明厅,冷僻的视野一下子被中心那人擭住。
ps:磨叽整整一个上午啊,泪奔~~~~(>_<)~~~~
“这个……”穆青庾语塞,“可二姐见着我都要与我打号召的!”
“存候么?”
“大姐啊,莫非你不是我大姐?”穆青庾撇了撇嘴,仿佛在指责穆青衣没有当真听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