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门來,身后石门缓缓关上,甬道内重新堕入了一片暗中,秦霜上前两步,喝道:“高朋来临,还不速速掌灯。”
那少年并不转头,还是摆着防备的姿势,沉声道:“中间三番两次戏弄,究竟意欲何为。”
白衣人闻言不答,独自走到他的身前,缓缓蹲了下來,那少年见了,不由好生奇特,忙问:“喂,你这是做甚么。”
素问微微一笑,续道:“以是说啊,你还是谨慎些的好,明天早晨,说不定另有一场大事呢,你如果不谨慎着了她的道儿,只怕少不得要出一番洋相,到时不但我爹爹不悦,你自家脸上也是无光。”那少年道:“是,我晓得了。”
又过了一个多时候,殿门终究“吱呀”一声打了开來,秦霜面如寒霜,快步抢了出來,大声喝道:“尊主有令:今曰见了蜜斯,心神顿安,便留蜜斯在殿内说话,请诸位随我前來,彻夜在东厢寝息。”世人一听,尽皆鼓噪起來,秦霜见状,也不愤怒,只等世人连续说完,方才大手一挥,冷然道:“诸位,这里是天都明河,可不是苗家寨,由不得你们胡來,见机的,就乖乖搬了过來,早晨还少不得一杯喜酒;如果尔等尽情妄为,嘿,你道我秦霜不会杀人的么。”世人沉默,
一阵降落短促的箫声,高耸之极的传入了他的耳中,顿时打断了他的冥想,那少年回过神來,却早不见了箫声,昂首望去,但见四下里人群忙繁忙碌,又哪有一个吹箫之人,
杜少陵收了神通,问道:“这位小友,你方才使的但是蜀山剑术,你与云居尊者怎生称呼。”那少年挠了挠头,道:“实不相瞒,鄙人也不知这是否蜀山剑术,只是想到这些招数,便顺手使了出來,至于云居尊者,他的大名鄙人早有耳闻,只是无缘得见。”
那少年哼了一声,冷冷的道:“藏头露尾,鬼鬼祟祟,算哪门子的豪杰。”
白衣人轻叹一声,更不昂首,一伸手,身前长草无风主动,缓缓向两边分开,暴露了一座四尺來高、青石雕成的墓碑,落日之下,只见碑上镌了一行朱红大字:“爱妻冯琳之墓”,六个大字之旁,又镌了一行小字,写的是:“未亡人杜少陵谨立”,那少年见了墓碑,敌意渐去,低声问道:“墓中葬的,但是尊夫人么。”白衣人点了点头,那少年又问:“你叫杜少陵。”白衣人又点了点头,低声道:“明天是她的忌辰,我特地來看她的。”那少年道:“原來如此,此人对亡妻一往情深,应当也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