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幽抿了抿唇,终是没能将到嘴边的话说出来。
君凝并未拦着钟离幽,直到钟离幽的身形消逝在院中,她这才转头,对杜承道:“杜大人,裴府之事,不如便交给您做,如何?”
“不,不要啊!”
君凝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现在她终究晓得当初萧云桀为何要用箭来告终她了,箭雨射程以内,众生划一。
“嗯,好。”
直到君凝抬手,院内又规复了最后的模样。
裴刺史双手死死扣住地上的青砖,因为用力过大,导致他手指甲外翻,鲜血顺着甲缝冒出,浸润了地砖,但是裴华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死命的抓着最后的一根稻草,说甚么也不肯走。
“部属跟他们去措置接下来的事情。”
杜承掩面咳嗽了一声,一时候不知该如何答复。
“裴刺史如何不说话了?方才不还扬言说要送本妃下天国吗?”
“野火烧不尽,东风吹又生,杜大人可要做的洁净些。”
“钟离为了你裴家十二次重伤,三次差点儿救不返来,你裴家却五次三番的热诚于他,他受的伤,遭的罪,不如就用你那一家五十三口的命来了偿吧。”
杜承神采微顿,不过很快便道:“任凭王妃调遣。”
……
“此言差矣。”君凝一步步走到裴华面前,用钟离幽听不到的声音道:“若你不来杀本妃,不热诚本妃的人,来日清理时,本妃本来只筹算杀你一人,可本日你非要与本妃推心置腹,我又怎能不好好的酬谢一番呢。”
见到钟离幽的刹时,裴刺史在乎的并不是钟离幽的感受,而是钟离幽的到来到底代表着甚么,钟离幽本该在郢州城的虎帐里,全部雍州城现在都是他裴华的人,如此这般,钟离幽到底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裴刺史,街上的灾黎们心中都憋着一口气呢,就劳烦你亲身出马,消一消他们心中的肝火了。”
杜承嫌恶的点头,不肯承认本身少时曾有一段时候竟然跟裴华是老友。
若这事儿让王妃晓得了,他就更感觉丢人了。
轻飘飘的声音乃至没甚么威慑力,就如许经氛围传播出去。
裴华见求君凝无用,回身膝行数步,爬到了钟离幽面前,不顾颜面的磕着响头。
裴华不成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玄王妃,你莫不是疯了,你好都雅看,现在全部杜府都被本刺史的人围住,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就会变成一具具尸身,珍惜?你去地府珍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