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见他们返来,松开燕诩的手,欢畅地问道:“太子殿下,你们打到甚么了?”
恰在这一瞬,嗤的一声,少女手中的箭已离弦,劲道实足,贴着空中划出一道银光,正中黄羚的脖子。一阵喝彩声响起,埋伏在林子里的侍卫们顿时冲了出来,将中箭的黄羚拖了返来。
一旁的袁牧见燕诩脸上并无不豫之色,摸索着道:“世子,不知火线战况如何了?”
燕诩看着炉中的灰烬,只淡淡道:“大捷。”
他嗯了一声,半垂眸子看她,红扑扑的脸,明丽有神的眸子,小巧的鼻子,水润的双唇,她的面貌不算绝色,可她身上有股兴旺的活力,仿佛总有使不完的精力和永不断歇的热忱。
“瑾云……”
燕诩伸开双臂将她悄悄托住,垂眸看她,神采清冷不辨喜怒,“惜月,你又忘了。”
太子乌青着脸,望着地上那只黄羚冷狠狠瞪了一眼,也不看燕诩,扔下世人本身走了。太子的乖张脾气,世人已见怪不怪,见他走了,华媖郡主和袁牧忙向燕诩见礼,“见过世子。”
她瞪大眼睛,责怪道:“还说不冷,冰块一样。这么冷的天,也不穿丰富一点,万一病了如何办?”
园中设了食案,每人一案,案上摆满生果点心和醇酒,厨子们在空位架起炉子,肥美的黄羚正被架在炉上烤,羊身上的油脂收回滋滋的声音,香气四溢。
那少女伏在松林的一个雪堆后,动也不动,苗条的颈项,光亮的额头,清丽白净的脸庞,和婉的长发半束半披垂在肩上。她手中拿着一把弓,这是一把专门为她特制的弓,弓臂是圣仙山上的千年紫杉木,弓弦是捕自圣仙山冰湖犀牛的筋,整把弓箭极轻巧,张力却大得惊人。
现在不在宫中,他大抵不会像昔日一样刻薄,她松了口气,内心有点光荣,将他双手拢在本身掌心。她的手小,底子包不住他的手,可她不在乎,用力搓着他指尖,放到嘴边呵气,“瑾云,你还冷吗?”
路旁松柏苍劲,树梢覆着雪,层层叠叠如同松涛,湛蓝与乌黑相映的六合下,男的身姿矗立,女的腰肢曼妙,绯色的裙裾密切地挨着月白的大氅,看着便是一道赏心好看标风景。华媖怔怔看着两人背影,说不出的落寞羡慕。
惜月的小脸冻得通红,垂着脑袋诚惶诚恐的模样看着有点不幸,燕诩默了默,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他的指尖触过她脸颊,冰冰冷冷的,她打了个寒噤,从他手中夺过大氅,不由分辩重新披到他身上,踮着脚替他系上扣子,“我不冷,刚才跑得急,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