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三年前,为防你被别人带走,我在你身高低了一种名为千山万水的毒。你晓得为何这类毒叫千山万水吗?”燕诩在她身边停下,昂首看廊外昏黄的月华,他轻声发问,却不等她答复,又自顾道:“因为这类毒平时对人有害,中毒的人身上会披发一种气味,不管那人走到天涯天涯,踏遍千山万水,颠末严格驯养的鹯,都能追跟着这类奇特气味,找到中过毒的人。很诗意的名字,不是吗?”
叶萱此时才晓得,燕诩在宫中的权势有多深。正如燕诩本身所说,他向来睚眦必报,华媖通过袁牧侵犯她,害得燕诩差点落空这个身上流着伏羲血的后嗣,他又怎会等闲放过她?她不想嫁给燕旻,他就偏要她嫁给他。当时燕诩仍远在魏地出征,可只稍他下个令,远在千里以外的深宫里,便有人将华媖和燕旻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到同一张床上。
“叶子,不……”安闲身子微晃,试图将她拉开。
弓已拉满,四野沉寂。晨风拍翼而起,立于树稍无声地看着树下的暗涌。
她仍然沉默。燕诩点头低低笑了几声,在她面前蹲下,冰冷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逼着那双浮泛又倔强的眸子与本身“对视”。
暮色四合,光芒越来越暗淡,她坐在长廊下,闻声风拂过树梢,院中的叶子沙沙作响,外出寻食的鸟儿开端归巢,叽叽喳喳甚是热烈。她不晓得本身坐了多久,直到再也听不见鸟鸣,风也开端停歇,四周归于沉寂。
他的声音软软棉绵的,似早已忘了白日的不快,却让叶萱身上盗汗涔涔。
他说得对,人只要好好活着,统统才有但愿,即使结局必定要输,她也要对峙到最后一刻。
身在王府,想晓得内里的环境只能从身边服侍的人丁中探听。她从一个小丫环口入耳到,燕旻期近位后不过旬日便和华媖大婚,现在华媖已是皇后。她非常惊奇,按晋朝端方,天子驾崩,新帝即位,起码要守孝百日,燕旻虽对先帝很有不满,也不至于疏忽祖宗留下的端方。
方才梳洗过,他的长发还未干透,半束半披垂在肩上,身上似还带着水气,有股淡淡的皂香,身子冰块似的,透过那薄薄的衣衫,一阵清冷之感自紧紧相贴的身材伸展到她身上。
靠得这么近,叶萱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沐浴后留下的冷延香,在他回身拜别,衣袂翻起的那一瞬,她抻手拉住他的袖子,“瑾云,别走……”
“对了,这类毒平时虽有害,但每月还需服一次减缓的药,不然,每隔七天,五觉会失一觉,到最后,中毒的人会变成一个又盲又聋又哑,没有味觉也没有触觉的废人,像行尸走肉普通活着。如许活着……大抵味生不如死吧?你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