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不如秀兰所想的那么糟,她的表情终究好了一些,但是对着云妆的时候,却再难如昔日普通密切。云妆不明以是,还觉得是那日本身因刘家的事说得太急,让娘子面高低不来了,可此事她不便申明情由,只想着娘子听了她的劝就好,迟早有一天娘子会晓得她的美意,也就没有急着辩白。
看赵和恩躬身应了,秀兰才叫他到跟前,要他借着外出的工夫,出去好好查一查梁批示使家里的景象,“如果有门路,连云妆娘家那边也查一查,她的出身实在不幸。”
云妆被她这一眼看的有些心慌,手上就松了一些,可还是忍不住要劝:“奴婢晓得娘子最是重情重义,那一家子也确切是遭了无妄之灾,但是眼下娘子越是挂念他们一家,他们就越没好日子过,为了大伙好,娘子还是不要再理睬这一家了吧!”
召见了云妆?“云妆可曾说过陛下叫她做甚么?”秀兰掩在袖子里的手已经紧紧握在了一起。
云妆皱紧了眉头:“夏大人不是一贯不在乎这个?”
秀兰听得直笑:“你这个比方打的好,还真就是这么回事。罢了,水至清则无鱼,我也不必都查得那么清楚,心中有个数就成了。只要让合适的人去做合适的事,再有珍娘姐姐帮我掌眼,我便可高枕无忧了。”
比拟昨日香莲安然安静的神采,本日的云妆听了她的问话,较着不安很多,她扶着秀兰的手都不自发用了力,嘴里也短促的小声说:“娘子如何还惦记刘家的事?这事是谁与您说的?说这话的人才是不安美意。娘子,非论前事如何,您现在是惠妃娘娘,避嫌且还来不及,怎能再过问刘家的事?”
秀兰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点头答:“是他亲身去的,有人瞥见了。”没有答复是谁奉告她的动静。
“娘子从那里听来的这事,是说夏大人亲身去赶的人?”云妆谨慎翼翼的问。
这下云妆不敢接话了,能让夏起亲身出马的人,又是去赶平头百姓、籍籍知名的刘家人走,除了那一名圣明天子还会有谁?
秀兰也没有怪她,“也不是甚么大事,晚几天晓得也无碍。”人都已经早被赶走了,她就算早几天晓得又如何?但是夏起怎会在她从西苑出走的时候,无缘无端的去赶了刘家走?“那段时候,夏起可有来见过陛下?”
这事秀兰也是昨日刚晓得的,香莲趁着奉侍她换衣的空儿,跟她说了这件事:“……奴婢这里听到动静已经有些日子了,却一向不得空跟娘子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