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起家给秀兰掩了掩被子,劝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娘子再睡一会儿吧,天亮还早呢,奴婢就在这守着您。”
珍娘点头:“散了一会儿了,奴婢打发她们都归去睡了。”
现在身边的人怕劳累着秀兰,都拦着不让她长时候看书,她呆着又无趣,偶尔跟宫人们玩个牌或是下个棋,其他时候就只能叫人读书给她和肚子里的娃听,勉强当胎教了。她身边识字的宫人也未几,多是由云妆和珍娘念给她听,眼下珍娘忙着筹办明日过年,她就想叫云妆来。
秀兰也叹了口气:“实在我也有些想家。”
云妆笑道:“娘子的记性真好。上面这首也是崔颢的,叫做《黄鹤楼》。古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她的声音清脆好听,读得顿挫顿挫平仄清楚,加上人生得又美,很有些赏心好看之感,连秀兰都有些沉醉。
作者有话要说:比来有点卡文,本来早就打算的情节,俄然对昏君有点下不去手了
“就冬梅和云妆醉了,云妆劝酒倒把本身陷出来了。”珍娘不敢上去,只在脚踏上坐了,倚着床栏一边说一边笑,“玉英和秀姑两个也喝了很多,倒是喝完了只堕泪不说话。”说到这里她悄悄感喟了一声,“应是想家了。”
关续又谢了秀兰,答说昨日是跟励勤轩的内侍们一道用饭守岁。
香莲笑着答道:“可另有得吵呢,一人提一个都觉不敷,恰好没有重样的,奴婢听了都好生烦恼,可贵珍娘姐姐有阿谁耐烦听她们聒噪。”
这里刚说了没几句话,内里又有人来给秀兰叩首,她也就没有再留关续:“等皇上返来你再来吧。”叫云妆送他出去。
云妆先到熏笼处和缓了一会儿,才到秀兰身边去奉侍,应道:“可不是!秀姑输了玉英一吊钱,恰好赖着不给,玉英要不出来,就来寻珍娘姐姐和我评理,另有那凑热烈的跟着搅乱,幸幸亏娘子叫了我来。”她伸手拿起放在小几上的一本诗集,“娘子本日还是听诗么?”
秀兰有些不测,关续年纪不大,父母竟然这么早就都不在了,不过明天大过年的,也不好问那些,就说:“本来如此,早知如许,昨日该叫赵和恩把你叫来,跟他们好好喝一回酒。”
秀兰却完整不在乎:“我这里无事,这么多人陪着呢。你不消急,宫中赐宴完了都甚么时候了?入夜了就不消急着返来,饮了酒出来再吹风,准保得闹头疼,初二返来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