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穿堂,就远远瞧见雪地里头跪着个雪人儿。走进了瞧,蘅言惊得差点滑倒。那地上跪着的,不是宝亲王是谁?
“皇兄,从小到大,非论产生甚么事儿,你都宠着我爱着我保护着我,可我已经长大了,为甚么你还要管我的事儿?”
第二天,蘅言醒来的时候,天子早走了。她歇了一早晨,又用了灵丹灵药,伤势已经好得差未几了,蘅言便想着去跟天子讨个恩旨,前去寿康宫里向太皇太后谢恩。
天子正翻动手边的《帝范》,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他爱跪就让他跪着。”
天子将一摞折子修改完,差未几到了酉时末。常满寿服侍着用了一盏燕窝火腿鸭丝汤,敬事房的小苏拉赵牧就捧着绿头签出去了。
可宝亲王却像是疯魔了普通,恶狠狠的骂她:“不要脸的小贱人,顶着朝歌的脸勾引万岁爷,本王向来没见过像你如许不要脸的女人,就算是本王军中的军妓,也比你要脸一点儿!”他伸了舌头在蘅言脸颊上舔了一口,“啧啧”赞道:“怪不得万岁爷当宝疼呢,味道就是不错,就是不晓得真正吃起来,味道如何呢?”
蘅言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新奇氛围。
常满寿直感喟!你说这不是作孽么,宝亲王如何就一根筋拧到底非要那萧朝歌了?咱大邺朝的铁帽子亲王,要甚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得要个残花败柳,这不是作践本身个么!他一个没嘴的茶壶,都晓得甚么叫做“宁肯冻着,也不穿别人的破裤子”的事理!
转眼瞧见一脸委曲的蘅言,张了张嘴想劝她,但一时又无话可说。倒是蘅言,皱眉问天子:“万岁爷,既然你不喜好萧朝歌,为甚么又不让给宝亲王呢?”
天子不自发的喉结动了几动,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说,朝歌在哪?”宝亲王恶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手劲儿越来更加,仿佛随时都能将那藕段子般的小脖子给掐断了。
“奇了怪了,明显昨晚睡前顺手放到床头的阿谁箱笼上了,如何就找不到了?”蘅言自言自语的在稍间里翻箱倒柜的找了大半个上午,天子在外朝的政事都要措置完了,她还没找到呢。
天子起了身,出了无倦斋,穿过穿堂,到体顺堂门口时,停了步子。雪沫子纷繁扬扬的,穿堂里西北风呼号而过,卷起半空中的雪花直直打到人脸上。天子咳了一声,折身去了稍间。
宝亲王见她,立马站了起来,恨不得再给她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