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忧方需解忧，有愁始求忘愁，我无忧亦无愁，以是不需求你说的东西。”
这么想来当年神明们还真是干了件瞒天过海的大事儿。
“只是当时候他们也没想到，一样的运气会落在本身头上。”
“当时也有个像神道普通昌隆的道统，只不过没多久它就消逝了。”九欢神采有些凝重，她说“消逝”这两个字的时候话音低到了极致，在这类森寒的夜里平白让人生出鸡皮疙瘩。
云青感觉本身脸上的讽刺意味能够有点强了，因而略微收敛一下：“提及他，不晓得仙尊可否将仲前辈行迹奉告一二？”
云青一上来就瞥见劈面飞来一只酒坛子，她下认识地就将坛子击碎，浓烈的酒香散落一地。
“魔尊不喜好？”九欢有些遗憾地看着渗入泥土的美酒佳酿。
九欢这才抬眼细细瞧她，面前的魔道嫡传看着年纪很小，但是气味尽敛，谦恭慎重，眉宇间看不出半点孩子该有的天真烂漫。
“嗯，就是俄然一下，甚么都没有了，三皇也没有了，阿谁道统的修行者也没有了。更糟糕的是当时笔墨记录尚不成熟，能留下的线索实在是有限得很，厥后的神明们仿佛也跟现在的我们一样束手无策。”九欢提及话来顿挫顿挫，仿佛是将这个当故事讲给云青听了，“仲观源说，当时的神明只会遵循天道行事，谁管阿谁甚么道统消逝不消逝啊。只要每天太阳东升西落，每年桃花春开秋凋，那他们就算做得不错了。”
和神道的表述是一样的，不是灭亡，不是被毁，只是简简朴单的两个字，“消逝”。
云青当真听着，九欢讲的东西能够是被仲观源当作故事来论述的大话，但也能够是全部修道界都尚不体味的秘闻。
九欢已经模糊猜到她要说甚么了，但还是悄悄地听她讲了下去。
“无忧无愁……”九欢看着云青，眼神装着江南烟雨的昏黄，“你说如何样才气真的无忧无愁了呢？”
“这我就不晓得了。”九欢也有点说不清楚，“这么说吧，如果把十万年以来的汗青看作一条河道，那么天宫是属于中游的，我们这儿是下流。中游的水能够流到下流来，以是仲观源他们能来临人间。而下流的水没法回溯到中游，以是我们没体例窥测天宫。”
“神道昌隆之时是中游，那上游是甚么时候？”云青走到九欢跟前，帮她将酒坛子的碎片清理洁净了。
云青道：“会被忘川和记川玩弄的都是没有慧根的人，他们喝过忘川水就忘了忧，他们喝过记川水就记起愁。就如许被摆布着本身的设法，是没有体例得道的。你如果忧了，那就忧得痛痛快快，你如果愁了，那也愁得干脆利索。解忧忘愁之事，合该由本身摆布，还轮不上这寒潭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