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欢已经模糊猜到她要说甚么了，但还是悄悄地听她讲了下去。
“消逝……”云青忍不住皱眉，一向拢在袖中的双手也抽了出来，捏着一块酒坛子碎片把玩。
“当时也有个像神道普通昌隆的道统，只不过没多久它就消逝了。”九欢神采有些凝重，她说“消逝”这两个字的时候话音低到了极致，在这类森寒的夜里平白让人生出鸡皮疙瘩。
“只是当时候他们也没想到，一样的运气会落在本身头上。”
“他光站着不说话还是能看的。”九欢又笑了，“把眼睛一蒙就更像那么一回事了。”
“这两条河一名忘川，一名记川，两河交汇之处就是鬼域。”云青一边想一边跟她说下去，“我们在无妄魔境中豢养了人族，让他们饮下忘川水，健忘人间的骚动苦痛，又让他们饮下记川水，记起此生宿世的波折盘曲，如此几次不休。”
云青略微想了一下，同她说道：“无妄魔境里有两条河。”
“也怪不得别人。”九欢苗条的指尖敲打着酒坛子的边沿，有些调皮的节拍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轻巧，“于嗟女兮，无与士耽。这话惊花说了好多遍，我本身听不出来，以是只能为此伤神忧心。”
“是呢，历练尘凡时与天宫那位司书之神结了好大一段因果，把本身绊在内里这么多年，可厥后才晓得人家底子不当一回事。”九欢苦笑了一下。
解忧崖下的寒潭水收回叮咚声,脆响在夜色里更加浮泛，九欢合着水滴的拍子轻声唱歌,有一口没一口地灌着酒,神采看上去非常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