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龙本来只是想要依托长老堂逼迫本身的父亲退位让贤,却没想到长老堂比他还要狠厉,直接让这位家主成了全部棋局中的弃子,并且从别的一个角度来讲,这也何尝不是钱家长老堂对于将来新家主的一个上马威。
赵世宪明显也明白这一点,猛地转头望向陈舫。
陈舫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然后放动手中的盖碗,轻声道:“部堂大人不必忧愁,只要楼老板做了钱家的家主,此事就能化兵戈为财宝。”
钱家家主,死了。
同时,孙意气也拍出一掌。
孙意气眯眼望去,认出斩杀妇人的两道光芒实在是两柄飞剑,这让他想起了在织造局遭受的那名刺客。再遐想到那些平空消逝的女子,贰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并且在贰心底也升起一抹疑虑,堂堂钱家家主,如何只要一个供奉保护?莫非就没有其他背工?
说话的同时,他从袖中抖落出两道符箓。
钱玉龙将钱玉楼之事上报给长老堂以后,此事便是完整由长老堂措置,就连钱玉龙也不知此中详情,接下来的几天时候中,两边都是相安无事,李玄都本来觉得此事已经灰尘落定,却没想到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李玄都轻声道:“分内之事。”
钱一白蓦地睁大了双眼,脸上再无赤色。
银针落在符阵之上,溅起阵阵波纹,短促声响仿佛雨打芭蕉。
就在此时,李玄都从密林中徐行走出,两柄飞剑如倦鸟归林,返回他的袖口当中。
下一刻,李玄都拔刀而起。
在场的浩繁士绅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当众刺杀钱家家主。
钱一白极力抬起一只手,手掌不竭颤抖:“玉龙,不要去掺合朝堂上的事情,《左传》上说:‘君以此兴,必以此亡。’如果钱家依托站队扶龙和宫闱政变来追求繁华,那么今后钱家也必然会因为此事而败亡,牢记祖宗遗训,阔别这些。再有就是,今后如果有能够,就放你mm一马,另有你那二娘,也是如此……”
妇人蓦地回神,但是已经来不及躲闪,被这一剑破开护体气机,穿心而过,体内气机开端敏捷崩溃。
见惯了存亡的李玄都很快便规复安静,问道:“钱兄,可有叮咛?”
钱一白见这妇人,立时骤起眉头:“你如何会在这里?”
妇人的脸上顿时闪现出狂喜、茫然、放心、伤感等诸多情感,有了一刹时的失神。
这两道符箓一黑一白,一阴一阳,如同两条护城河环抱于钱一白的身周,孙意气想要伤到钱一白,就想要跨过这两道符箓构成的“护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