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地望着钱玉楼,仿佛已经从兄长的死讯中走了出来,而对于本身侄女即将面对的悲惨遭受,却又无动于衷。
钱锦儿眼神暗淡,没有说话。
钱玉楼此时说话已经有些吃力,语气放缓了很多:“我固然已经心存玉石俱焚之念,但并非一意求死,如果我之运营能成,则万事无忧。如果我之运营不成,我们一家三口也能鬼域再聚。”
钱锦儿又是一惊,神采阴晴不定。
闻听此言,钱锦儿的脸上也暴露了利诱神采:“莫非说这是你和柳玉霜演了一出戏?冒充勒迫柳玉霜,再让柳玉霜去处钱玉龙通风报信,由此获得钱玉龙的信赖。”
钱锦儿刹时大怒:“那但是你的生身之父!”
钱锦儿道:“我晓得是我的事,现在我要听你说。”
钱玉楼望向广宽而未知的远方,咬了咬嘴唇:“我在钱玉龙的身边安插了一个女人,能够将钱玉龙置于死地的女人,因为钱玉龙不会对这个女人有涓滴的防备。”
钱玉楼似是有些畏寒,紧了紧乌黑大氅,道:“以姑姑的聪明,应当不难猜出才是。”
钱玉楼将身上披着的乌黑大氅抖落在地,现出身上的百鸟裙。
钱锦儿的脸上终究透暴露几分震惊神情,心机急转道:“既然你插手了牝女宗,为何来的是道种宗?”
“那又如何?”钱玉楼展开眼睛,幽幽道:“姑姑,平心而论,父亲的存亡是捏在我的手上吗?如果你和老祖宗情愿分出一些供作陪他去落花台,那他就必定不会死,可你们没有,你们把人手都集合在了祖宅,那么他便要死了。”
钱玉楼笑了笑:“生而为人,来这世上走一遭,靠人不如靠己,就不劳烦姑姑了。”
沉默好久以后,钱锦儿开口诘责道:“钱玉楼,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