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绢倒是不信，转过身去：“你说女人丁是心非，男人又何尝不是，碰到标致女子，不是也是，可如果这个女子不标致，便是也不是。对不对？”
李玄都无言以对。
白绢听李玄都久久未曾出声，便感觉本身刚才说话有些重了，只是面薄，放不下女子矜持去认错，因而道：“你活力了是不是？堂堂男人汉大丈夫，宇量恁地局促。”
李玄都对于这个答案哑然发笑。
提到帝京之变，他又俄然想起张白月了，仿佛被在三九气候里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表里皆冷，同时在心底涌起一股庞大的负罪感受，只感觉对不起她，方才的热络心机一下子便没了大半。
不知怎的，白绢心中生出一股失落，道：“你就是活力了，我不该说你是登徒子，也不该在言语之间歪曲两位女人的清名，是我不对，我报歉。”
白绢轻声道：“你方才也说了，江湖大将秦素与苏云媗、玉清宁、宫官相提并论，想来这秦素……也是不差的，可我却长得这么丑，你是不是很绝望？”
白绢游移了一下，答复道：家父在秦家排行第二，秦部堂是我的三叔，‘天刀’是我的大伯，秦素是我的堂姐，这‘欺方罔道’便是堂姐交给我的。”
他微微抬头，透过街道两旁房屋间的裂缝望向天空，恰是落日西下的风景，残暴的火烧云遍及天涯，极美。
当秦道方拄着双拐走出医馆时，就看到如许一幅场景，两个年青男女并排靠在墙边，一起望向六合间的最后一抹残阳，两人的脸上都有淡淡的笑意。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他竟是感觉心灵从未如此安静平和。
他望向白绢，问道：“你呢？”
“我真没有活力。”李玄都点头道：“只是想起了故交。”
“甚么？”李玄都怔了一下。
过了半晌，李玄都略微清算表情，转开话题道：“对了，方才我们说到了秦素，你们究竟是甚么干系？‘天刀’秦清的‘欺方罔道’如何会在你的身上？”
李玄都非常明白，他看似到处是故交，大有天下无人不识君的架式，可真正有过命友情的，能拜寄身家性命的，一只手都用不了。
李玄都“哦”了一声，没有再诘问下去。
过了半晌，白绢转过身来，红晕已经褪去，问道：“你是说甚么？”
李玄都无法道：“我真没有如此意义，仅仅是猎奇罢了。”
第九十五章 落日西下
白绢望着他的神情，俄然问道：“你是不是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