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无月想了想，感觉仿佛是这么个事理，便承认了，转而说道：“如此说来，李非烟当年会不会被李道师叫做烟烟？我下次见她，就不叫她李婆娘了，改叫她烟烟，如何？另有李卿云会不会被李道虚叫做如此？不对不对，已经有了一个澹台云，便不能叫如此了。”
“我不会怨你。”李玄都道：“因为我底子就不会‘剑咒’，师父从未教过我，不过姑姑应当会。”
第一百四十四章 枯荣轮转
在这等景况下，秦素作为秦清的独女，身份贵重也就在道理当中。
明面上的掌权之人是三位老爷，可在三位老爷当中，也要分出个主次，毫无疑问，大老爷是主，其他两位老爷是次。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秦生脾气温和，不是那种刁蛮率性的大蜜斯，从不恃宠而骄，倒也没生出过甚么事端，在秦家名誉极好。
未几时后，慌镇静张的韩月背着一口大箱子跑了过来。
“让我来，让我来。”石无月可贵主动一次，飘到赵纯孝的身边，伸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沉吟了半晌，说道：“此人不但中了我的‘寒冰真气’，还中了阴阳宗的‘鬼咒’，正处于一种似死而生的状况当中，说他活着吧，实在和死人差未几，说他死了吧，实在另有一口气，生存亡死，死死生生，正如道祖所言：‘天长地久，六合以是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李玄都道：“我们正道宗门，为了制止弟子行凶作歹，以是很多忌讳手腕，都有不得轻传的端方，正道十宗就没这么多端方了，本来就是作歹之人，早学晚学都是一样。”
李玄都也是大为难堪，轻咳一声：“我是说，大师同生共死，联手击退劲敌，这也算是一家人了，我们家的素素，我们家的李玄都，都是合情公道的，当然，另有我们家的石前辈。”
李玄都摇了点头，对于这个石前辈实在有些无可何如。
李玄都心中了然，这是从半荣半枯变成完整干枯了。“漏尽通”的不死，实在就像寅吃卯粮，借债度日，李玄都这一次借得狠了，反噬就来得更快，这也是枯荣轮转的奥妙地点。想要规复面貌，却也简朴，将亏空补上就是。
石无月啧啧道：“教会门徒饿死师父，看来李道虚还是留了一手，竟然没把‘剑咒’传给你，真吝啬。另有张静修，也是等闲不会轻传‘雷咒’，再看人家地师，就风雅得很，随便一个明官，就没有不会‘鬼咒’的。”
李玄都面不改色道：“我对正道没甚么成见，不会一篙打翻一船人，比如说我家素素，那就是操行高洁之人，很多正道女侠都不如她，另有秦伯父，那也是江湖上有口皆碑的宗师人物。可这不料味着正道中人都是被正道歪曲的，诸如藏白叟之流，便是不折不扣的邪魔外道，虽有百身，千刀万剐宁无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