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微羞的秦素顿时神采通红，撇过脸去，不敢见人。
石无月啧啧道：“教会门徒饿死师父，看来李道虚还是留了一手，竟然没把‘剑咒’传给你，真吝啬。另有张静修，也是等闲不会轻传‘雷咒’，再看人家地师，就风雅得很，随便一个明官，就没有不会‘鬼咒’的。”
李玄都也是大为难堪，轻咳一声：“我是说，大师同生共死，联手击退劲敌，这也算是一家人了，我们家的素素，我们家的李玄都，都是合情公道的，当然，另有我们家的石前辈。”
“我不会怨你。”李玄都道：“因为我底子就不会‘剑咒’，师父从未教过我，不过姑姑应当会。”
说到澹台云时，石无月好似一下子复苏过来，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是咬牙切齿，最后勃然大怒：“韩月，你个死丫头死哪去了？还不过来！”
李玄都道：“我们正道宗门，为了制止弟子行凶作歹，以是很多忌讳手腕，都有不得轻传的端方，正道十宗就没这么多端方了，本来就是作歹之人，早学晚学都是一样。”
李玄都心中了然，这是从半荣半枯变成完整干枯了。“漏尽通”的不死，实在就像寅吃卯粮，借债度日，李玄都这一次借得狠了，反噬就来得更快，这也是枯荣轮转的奥妙地点。想要规复面貌，却也简朴，将亏空补上就是。
石无月轻哼了一声：“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在我的印象中，你不是对正道抱有成见之人。”
“让我来，让我来。”石无月可贵主动一次，飘到赵纯孝的身边，伸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沉吟了半晌，说道：“此人不但中了我的‘寒冰真气’，还中了阴阳宗的‘鬼咒’，正处于一种似死而生的状况当中，说他活着吧，实在和死人差未几，说他死了吧，实在另有一口气，生存亡死，死死生生，正如道祖所言：‘天长地久，六合以是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这时李玄都已然两眼一闭，人事不知了。
李玄都摆了摆手，表示秦素不必担忧：“无妨，所谓‘坐忘禅功’，诀无定诀，形无定形，意无定意，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是坐忘。以坐忘禅功入枯荣之境，察明晦，分善恶，便是道家所说的龙虎相济，阴阳相合，此中奥妙完整能够媲美道家的金丹大道。且容我睡上一觉，醒来就好。”
本来对于“正道十宗”这个说法还不太舒畅的秦素，听到李玄都这番话，脸上有些微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