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缓缓说道：“没想到首级另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李玄都道：“那是天然，李如是是我的亲信。”
石无月感喟道：“你太让我绝望了，不过我现在不想与你计算，你带人归去吧。对了，归去后让人送一万承平钱过来。”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俄然从庙门方向传来一阵喧闹之声，遵循事理来讲，此地间隔庙门极远，再大的声音都传不到这里才是，不过听动静，仿佛与石无月有关，两人对视一眼以后，立时向庙门走去。
站在最前面的是个老妇人，没有撑伞，中间自有报酬她撑起一把大伞，使得风不能进雨不能透，老妇人手中拄着一根龙头拐扎，因为大哥的原因，嘴角下垂，让她尽是皱纹的脸庞上平增很多煞气。
西门玉萍固然强自站直了身子，但还是汗流浃背。
秦素踌躇了一下：“实在……一万承平钱的确不算甚么，如果不敷，我还能从家里调用一些。”
秦素点了点头：“只是三百万两银子的话，还是不难，不过要颠末我爹的同意。”
站在四谛寺庙门前的恰是方才享用了一顿素宴的石无月，她还是盘膝坐在四人抬乘的步辇上，以手撑额，有些玩世不恭，又有些吊儿郎当，不像个女子，倒像是个江湖荡子。
“的确是傻了。”李玄都抓住她的手，感喟一声：“当年我最风景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多钱，想都不敢想。”
李玄都和秦夙来到天王殿中，能够看到庙门外的景象，但是因为阵势的原因，台阶下的人却看不到他们。见到石无月这般做派，李玄都不由笑道：“这倒是有些一方大宗师的气度了。”
秦素道：“本身也算？”
听到这句话，李玄都不由在心中腹诽道：“三百万两银子的别院，恐怕是一座皇家行宫的范围了。素素既然用这个举例子，莫非说她曾经这么干过？或者是筹算这么干过？并且用她的话来讲，只是‘没那么轻易’，却不是完整回绝，可见那位秦伯父还是能筹议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不把钱当钱，也是一种不食人间炊火了。”
两人不再说话，一起向外望去。很较着，石无月这话就是对那名老妇人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