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绾破涕而笑,纤细的手指在玻璃瓶上缓缓地摩挲着。漫天的星子像大家间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眸子,她俄然从家明肩头扬起的嘴唇不经意间却刚好碰触到家明低下头来的温烫潮湿的唇。
她失魂落魄地撂下电话,整颗心都在扑通扑通地乱跳个不断,手内心像有甚么东西在缓缓流逝,她想紧紧地去抓住,却发明本身甚么也抓不住,那种空落落沉甸甸的感受像一根锋利的细针,她感受疼,第一次她在为家明的安危而焦心担忧,就像曾经的家明老是会帮她包扎伤口一样,她感遭到了那种剜心的疼。
亦绾俄然心疼地落下泪来,敞亮的眼泪栖在家明的肩上,像一只安然归息的胡蝶,兜兜转转,他一向都在她的身边,一向都在,未曾分开。
亦绾忽地吓得一个激灵,搭在手腕上的外套就像一只失落的胡蝶巧然滑落,亦绾蹲□子的一刹时才发明眼泪早已扑簌簌地如断了线的珍珠普通滚落下来。
家明俄然将藏在裤兜里的盛有最后一只萤火虫的玻璃瓶拿了出来,轻巧地放在亦绾的手掌心,一种奇特的熨贴触感从掌心一向暖和到内心。
想到了这里,亦绾俄然浑身吓出了盗汗,紧紧捏住的红色话筒也印出了几朵濡湿的汗渍,像一朵在暗夜里开败了的孤单蔷薇。
当亦绾急仓促地赶到迷雾山林的时候,家明也刚好从山高低来焦心肠解着水泥船拴在树桩子上的缆绳,他的脸埋在暗影里,看不清楚,但脸部美好的表面弧线在月光里却非常地冷峻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