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忠义王瞳孔一缩,目光锋利如电。“你母亲是谁?”他模糊约约已经猜想出这女子的出身,难怪初见之下感觉她有几分面善,本来…
盼归悄悄一笑,“当年母亲被休,自发颜面无光,便回到云州故乡,以织布为生。十八年前,青州兵变。父亲伴同祖父交战疆场,返来的时候路过云州,巧遇母亲…”她低头,嘴角的笑意不知是讽刺还是自嘲。
“说吧,如果你真有甚么委曲或者苦处,本王天然不会难堪你。”他的意义很较着,如果盼归果然有甚么委曲,那么他天然会为她做主。但是若盼归是怀有甚么不良用心,那他也不会客气。
提及母亲,盼归目光有些黯然。
“这是家父当年送给母亲的定情之物,母切身故,留下此物,作为今后父女相认的信物。”
这厢凌汐涵已经回到了王府,路过回廊的时候,若雪吃紧忙忙的跑了过来。
凌泓见忠义王活力,心中也有些自责,但在盼归这件事情上他倒是少见的刚强。
凌汐涵心机一动,盼归看起来确切不过十六七岁,如许算起来,春秋倒是合适。
很久,忠义王才沉声道:“你口中的阿谁恶霸是谁?”他盯着盼归,目光锋利如刀,不答应她有半点扯谎的陈迹。
摇了点头,凌汐涵说道:“落天云不过一介贩子之子,即使朝中有人。但落相为官腐败,举朝皆知,定然不会以权压民。皇后圣明判定,也断断不成包庇其罪过。依你所言,落天云贯会强抢良家妇女,鱼肉百姓。若真如此,为那边所官员没有禀报?其次,我传闻其父落文冲固然乃一介商贾,却也并非刻薄无礼之人。你又为何落此地步?”
盼归目光微动,看了凌汐涵一眼,没有说话。
盼归闻言眼眸一暗,眸中暴露些微轻嘲。
盼归侧眸看了看凌汐涵,仿佛有些踌躇。
落文冲,当今皇后的堂弟,其子落天云便是皇后的侄儿。怪不得盼归会说他是本地的地头蛇,连官府都要谦逊三分。以他的身份,怕是连朝中一品官员也要顾忌几分吧。
忠义王宁眉想了想,站起来。
下人忙搬来黑檀金边圈椅,凌汐涵坐下后才不紧不慢的问道:“这是出甚么事了?”
她抬眸望向上方的忠义王,见他敛眉深思,很明显跟她想到同一点上了。
大厅内聚满了人,父王,王妃,四位侧妃,另有几位姐妹都顺次落座。唯有凌泓跪在正中心,低着头,没有说话。他身边跪着一个妙龄女子。穿天水碧的纻丝鲛绡纱荷花衫子,腰间佩着梅花攒心五福璎珞,隐入藕荷色百褶梅竹镧边裙子间。乌发挽了个简朴的发髻,斜插一柄仿佛活动般的碧玉蓝钻流苏步摇,身姿弱柳扶风,袅袅婷婷,便见得耳间一轮明月铛,闪动生辉,清雅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