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施主别来无恙。”
静虚悄悄看着他半晌，“罢了，而后施主便在此修行吧。但愿晨间钟鼓诵佛之声能够淡化施主心中之念。”
风，是那样的柔，水，那样的清澈。当浑沌天下迷雾消逝，面前的气象垂垂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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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缘去，缘聚缘散。世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施主本是小巧慧黠之人，颇具我佛慧根。只是施主现在被尘凡所累，若不离开尘凡苦海，只怕平生都将为情所苦。”
“嗯，让我想想。”女子单手托着下巴，敞亮潋滟的眸光熠熠生辉。
忘尘已经规复安闲，浅笑着打了声佛偈。
他悄悄笑着，“问你本身不就晓得答案了么？”
男人眉梢微动，低低的感喟声缭绕在氛围中，化为一缕烟雾。烟雾飘散后，是男人通俗的眸。他看着劈面的女子，还不到四十岁，她的鬓发却多了几分灰白，畴前倾城绝色的容颜也平增了几分苦楚与被运气追逐玩弄的伤痕累累。
“落天祥！”
他扬唇，一笑。
落天祥眼睫颤了颤，终究展开眼睛，不测的触及凌汐梦向来冷酷的面庞上透暴露的悲戚之色。
两人悄悄对坐，凝神看着棋盘上中横交叉的棋子。
一声感喟，似从悠远的天涯传来。悲悯慈爱，含着不忍与无法。
落日渐斜，朝霞覆盖，暮鼓的钟声缓缓响在耳边。
“非是老衲棋艺高涨，乃是施主…心不静。”
落天祥又落下一子，声音悄悄淡淡。
值得么？
最后一根发丝飘落，凌汐梦震惊锋利的声音也同时响在耳彻。
忘尘的手微微一顿。
欧阳宸行动一顿，长睫掩下眼底的情感。也不过一顷刻，他复又含笑着持续往前走。
凌汐梦又苦笑一声，“我早该晓得的，或许我不该期望，对不对？这平生，你所做的统统，都只为四姐。这平生，你的目光永久都缠绕在她身上。”她抬头，深深吸气。
落天祥不说话，凌汐梦收回飘远的目光，又落到他身上。
落天祥站在不远处，悄悄看着大殿中环绕不断的香雾。直到落日西下，他才走了出来。
落天祥又是一叹，闭上了眼睛。
“二十年来，我日日接受锥心煎熬。现在，我所对峙、令我固执于尘凡的统统已经拜别。现在的我，四大皆空。”
忘尘没有说话，只是寂静的看着比之之前更加繁乱的棋盘。欧阳宸却弹了弹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笑着站了起来。
“梦儿，你这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