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虽在比武,但敬他为长辈,一五一十的将“摆布互博术”说了,本玄见他言辞诚心,浑厚良善,讶异道:“蒙古竟已有你这等高深武功之人,何来我天龙寺胶葛不休?”
“……何当载酒来,共醉重阳节。”樵夫唱罢,便将担子搁下,靠在一棵榆树边歇息。
郭靖心想:寺庙毕竟只是寺庙,打起仗来,恐遭不住。他为人诚恳,想到甚么说甚么,话音甫落,谭老伯便辩驳道:“平常寺庙天然是了,但天龙寺武功妙手不必少林差,法玄大师为民气慈有求必应,忘玄大师武功之高,可谓大理第一。”他未曾提到本玄大师,乃是因为本玄长年闭关,不为外人所知。
男人闻言大喜,二话不说提起那担柴,负在肩上:“当真多谢您白叟家!”樵夫见他单手提柴不费吹灰之力,心下悄悄诧异,这担柴少说也有五十来斤,凡人如何也得使个劲儿,青年男人却仿佛是提鸿毛。
长须和尚恰是本玄大师,他被郭靖这手一惊,定下心神,大拇指按出,使动“少商剑法”。这路剑法大开大阖,气度宏伟,每一剑刺出,都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十余剑使出,郭靖已然额头见汗,不住发展,他暗道江湖能人公然辈出,没想到这天龙寺中竟有这等妙手,当下收起打趣心机,左掌一招“见龙在田”,右手一招“亢龙有悔”,使出摆布互搏之术,同时分攻本玄大师。
“我听人说,这涅槃炉被人偷走。”
郭靖笑了笑,问:“但不知大师为何见了我大打脱手?”
本玄道:“实则无怪忘玄,他从涅槃炉中参悟道理,方知涅槃炉若要大乘,须得二人同入,存亡其一。忘玄深觉讨厌,道‘以命换命,兹若杀人者焉有辨别?’,大怒下将涅槃炉一掌击碎,就此毁之。”
郭靖却全然想不明白,谢曜小时候在他眼里一向都是很欢愉的孩子,到了少年垂垂沉稳,但也毫不至于遁入佛门,放弃三千青丝。郭靖倒也不笨,贰心下一沉,估计谢曜是碰到甚么大事想不开,正欲扣问,本玄大师已然遥指窗外,道:“你可曾见过天龙寺涅槃炉?”
右边老衲将禅杖一顿,很有点化之意的对郭靖道:“施主啊,你一身本领,为虎作伥因知不得好处,速速干休。”
“不不,我为人愚鲁,千万比不上曜弟……嗯,等等,忘玄?”郭靖诧异之下,反应过来,愣愣的道:“本来曜弟削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