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知他已然想通,心下高兴,不由扬声踏歌:“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回……五花马,令媛裘,呼儿将出换美酒……”歌声肆意,在夜色中随风飘散,端得萧洒不羁。
本来一灯大师来到嘉兴南湖,恰好和黄药师相遇,二人联袂同游,远远听到打斗声,都骇怪对方武功不弱,猎奇之下便寻来断崖。
谢曜笑了笑:“我也不晓得。”
“谢老弟好工夫。”
谢曜在旁瞧着,心下一动,回身去借了锅子调料,就在这南湖边上生火熬鱼汤。洪七公见他伎俩谙练,摸了摸胡子笑道:“好得很,黄老邪你不肯揭示厨艺,自有人揭示。”他说罢,忙帮着谢曜看火。究竟上谢曜底子不会熬鱼汤,他只为了记念。谢曜闭着眼回想了一下,加水放料,遵循天书的步调如法炮制,过得半个时候,鲈鱼已熬烂在锅中,可清汤寡水,毫无香气,看那品相便教人提不起食欲。
黄药师不觉得意,撇过甚,恰好不接话茬。洪七公过了半晌,大喊黄药师邪得能够,回身去扣问一灯大师,他二人如何会在一起。
谢曜低下头,蹙眉问:“药兄是想让我忘了么?”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一饮而尽杯中酒。
“一灯大师,你怎的和黄老邪也来这嘉兴了?”洪七公拿起酒葫芦,大喝一口,问道。
黄药师笑道:“闲来无事,云游四海,如何?还得向老叫花你禀报不成?”
望向头顶一轮明月,清光泠泠洒向人间。他姓谢,单名一个曜字,他是侠,他是义,他是天书的抱负,是天书心中的敞亮、暖和、光芒万丈。
洪七公将鲈鱼拿到黄药师面前晃了晃,黄药师却笑着退开两步,“我还想蹭你的技术。”
“*,*。”洪七公抬袖擦了擦眼角,问:“这是甚么鱼汤?”
箫声戛但是止,黄药师从一棵树后转出,朝谢曜面露浅笑。
“一年八个月零十二天。”
洪七公趁他们说话间,又夹了一筷鱼肉,送入口中,不由轻咦一声,这鱼肉里竟然没有半根鱼刺,可见烹调人伎俩高超为之用心。莫名其妙的,鱼肉越嚼越香,就着那怪味鱼汤,每饮一口,都比如另一种滋味,一锅鱼汤见底,竟是将酸甜苦辣咸都给尝遍。
一灯大师微微含笑,看了眼谢曜,方道:“师弟正在解一味奇毒,尚缺几种药材,而这草药只在嘉兴才有,子柳他们都被我遣去处事,故此只得我亲身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