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公然如天书所言,吹起了西南风,小舟流落而去,到第二日拂晓泊岸仙居县境内。
她本不希冀谢曜答复,但不料却听谢曜说:“你如何晓得?”
天书瞧他眼神镇静,心下一凝,走上前道:“药碗给我。”
天书没好气的大吼反复了一遍,他才掏掏耳朵,说:“别那般大声,我听得见。他的腿骨全一寸寸的断了,即使我医术奇高,也不能帮他重新站起来。但是他这双腿我倒是能够帮他保住,不至于砍了。”
“公然是你杀了肖方和宋振!”
六子回到屋里,找了一身洁净衣裳,俄然拉开角落里的柜子,拿出一根红漆木棍,棍上负有三个布袋。
天书籍想说本身只杀了肖方,那宋振如何死的跟她无关,但见谢曜一脸疏离神情,她俄然怒从中来,大声道:“是!肖方是我杀的,宋振也是我杀的,你师父们满是我杀的!”她说罢,想到恰是因为那日斩草不除根,才埋下本日隐患,当下回身一掌拍在六子天灵盖上,道:“我想杀谁救杀谁!”
天书凛然朝他一瞪,冷声道:“你信不信我将你眸子挖出来!”
她忽而轻笑一声,缓缓松开抓紧衣衿的手,退后两步,冰冷的吐出一字字:“你不是身材残废……你本来,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废料!”
若在昔日,谢曜定要说教她一番,但现下却再没了精力。
“呸!你不要明知故问,你亲手将他两人殛毙,还想抵赖么?”六子横了他一眼,又道:“甄忠才亲眼所见,莫非另有假!”
这屋子与内里不过一道帘子相隔,方才天书与老大夫的说话,谢曜想必全都闻声。天书也不瞒他,全说了出来,末端又道:“畴昔只是一种经历,我但愿你能忘了它。”
谢曜淡淡道:“我也想忘,但不能忘。”
六子循声一看,这才看清面前女子面貌,顿时痴痴地望着转不开视野。
话音甫落,六子手中一把迷药便朝天书扔去,天书听到谢曜开口早就屏息凝神,抬手将那药碗往六子身上一砸,旋身避开,顺势绕到六子身侧,反手擒拿他双臂,一扭一压,踩在他背上制住。
谢曜闻言,心头仿佛被人用重锤狠狠一击。他蓦地昂首,却只瞥见天书决然拜别的背影。
天书一听肖方的名字,慌乱的看了谢曜一眼,狠狠一拍六子脑袋,威胁道:“闭嘴!”
“罗里吧嗦,废话一堆!”天书横了一眼,从他身边走过,进屋去看谢曜。
谢曜听她言明,怔然道:“就因为此事,你便将他们……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