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点,我所身处的铺盖当中披发着一缕淡淡的檀香,却不是浅显农家里会有的气味。

想到这儿,不由苦笑:到底是我多心,还是邝希晗为人过分卑劣,就连贴身侍从也时候担忧遭到毒手呢?

如何能够?她看上去绝对不超越三十岁啊!

“殿下切莫谈笑,贫尼本年四十有三,已逾不惑了。”她又念了一声佛号,轻笑着说出教我瞠目结舌的话来,“至于头发……贫尼乃是带发修行,故未曾剃度。”

唧唧喳喳的清脆叫声,在耳边不知倦怠地喧闹着,说不上来是甚么鸟儿,虽不至于聒噪,到底打断了本就所剩无几的睡意——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揉了揉犹自发蒙的脑袋,只感觉胸口沉甸甸地,透不过气来。

如果那刺伤和剧毒是落在我身上,只怕再好的灵药灵药也捱不过几个时候。

“啊?”我摸了摸被她小扣的脑袋,瞥了一眼无法点头,但笑不语的颜珂,只感觉一头雾水。

“师太驻颜有术,容光抖擞,小王佩服不已。”试图从她的皮肤上看出些许端倪,却以失利告终,我不由发自肺腑地奖饰道。

“是。”他撩开床铺的帘帐,轻手重脚地替我后腰塞上靠枕,然后垂手肃立着,面上有些忐忑,“殿下有何叮咛?”

思及此,我忍不住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她是谁?为何颜珂要带着她来见我?总不会又是甚么护驾挡刀的替人吧?

“殿下不成失礼!还不快见过空皙禅师。”颜珂责怪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沉声提示道。

“这是哪儿?本王睡了多久?”我本意是想先问问阿谁替人女子——她是否真的断了呼吸?若如此,她的身后事又要如何措置?

“殿下但是忘了,灵觉禅寺自我大芜建国之初已有之,每一任主持均是德高望重的大贤,祭天大典事关鼎祚,向来都是由禅寺的主持卖力;而这一任的主持空皙禅师乃是先皇御封的国师,就连殿下您见了那位都不能不给三分薄面……”他“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串,听得我脑仁疼,但是大抵也明白了这禅寺的主持是不能获咎的。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他已经连着几下将额头磕得青紫后,才找回了本身的声音:“且慢!本王并未见怪于你……你先起来吧。”

扫了一眼这座配房的安插,不似堆栈,又比官驿要粗陋很多;窗下的花瓶里插着一支半开未开的桃花,其他却不见涓滴能够称得上装潢的物件了,简朴得仿佛是郊区故乡的农户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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