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打量她,那女子笑盈盈地望了过来,眼如秋水,眉若含情,也不见她决计造作,天然便带有一抹别样风致。
倒是阿谁年青貌美的空皙禅师微微一笑,伸手扶住了我,将我按回了床上,低柔的嗓音带了几分磁性,格外动听:“无妨,殿下贵体抱恙,合该好好歇息才是。”
不料这位师太脸上的笑意蓦地一收,竟是伸手悄悄敲了一下我的额头,半真半假地经验道:“殿下从那里学来的轻浮话,该罚。”
“殿下恕罪!是奴婢多嘴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哪知我不过随口一说,他竟“噗通”一下跪伏在地,狠狠地磕向地板,声音惶恐无措,仿佛犯了甚么大错普通。
“禀殿下,这里是灵觉禅寺,祭天大典筹办的地点;至于殿下您,已经睡了近十二个时候了,倘若还未醒,怕是颜总管就要请主持来为您诊脉了。”小蝉一脸担忧地替我掖了掖被角。
我不晓得本身在震惊之时,已是失口说出了心底的设法,只见颜珂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我,而那空皙禅师却掩口轻笑,眉眼弯弯,明显是对我偶然间的恭维受用得很。
——这位师太,不按常理出牌,可教人捉摸不透。
“殿下但是忘了,灵觉禅寺自我大芜建国之初已有之,每一任主持均是德高望重的大贤,祭天大典事关鼎祚,向来都是由禅寺的主持卖力;而这一任的主持空皙禅师乃是先皇御封的国师,就连殿下您见了那位都不能不给三分薄面……”他“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串,听得我脑仁疼,但是大抵也明白了这禅寺的主持是不能获咎的。
“殿下不成失礼!还不快见过空皙禅师。”颜珂责怪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沉声提示道。
“笃笃”的叩门声将我的思路拉了返来。
如果那刺伤和剧毒是落在我身上,只怕再好的灵药灵药也捱不过几个时候。
我这才发明,她身上穿的乃是一件灰色的僧衣,脚上踏着一双粗布麻鞋,皓腕间戴有一串沉香佛珠,身无长物,未施粉黛,竟是一副削发人打扮。
唧唧喳喳的清脆叫声,在耳边不知倦怠地喧闹着,说不上来是甚么鸟儿,虽不至于聒噪,到底打断了本就所剩无几的睡意——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揉了揉犹自发蒙的脑袋,只感觉胸口沉甸甸地,透不过气来。
——她是谁?为何颜珂要带着她来见我?总不会又是甚么护驾挡刀的替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