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垂下视线,慢条斯理地拢回了胸前的衣衿:“那刺客生得极其浅显,除了假装侍卫的衣物,并没有表白身份的马脚;身法凌厉狠绝,使的乃是招招致命的暗害工夫,不是受人雇佣的杀手,便是特地培养的死士――我所晓得的,便只要这些,不知殿下可另有别的疑问?”
而她本身则将小矮几拖到了床边,坐在了床上――我这才发明,矮几上放着一些伤药和纱布,看景象,是她正筹算换药。
节制着嘴角不要过分上扬,得知她并非如大要上那么无所谓,我本来的严峻为之一松,固然羞意犹在,抹药的行动好歹不那么磕磕绊绊了。
就在我惴惴不安时,就见她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把伤药递给我:“既如此,便有劳殿下了。”
我难堪地站在原地,不晓得是否应当占了这房里独一的位子……就听她毫不在乎地指了指椅子说道:“殿下请坐。”
如果能换得她清浅一笑,便能乐上一整日;即便只是冷静地看着她,忍耐她的冷酷与回绝也乐此不疲。
我感受本身的指尖有着些微的颤抖,却不管如何都难以再持续行动。
烦恼地摇了点头,我扫了一眼仍尽忠职守地候在房外等候我的侍卫,失落之余不免升起几分歉意:“归去吧。”
我不由有些忐忑:莫非本身打搅到她歇息了?
“……有事么?”她仿佛也没推测我会这么说,愣了一瞬才淡淡地反问。
教我如何对着阿谁清冷如雪的人说出情意?
点头苦笑,我将脸埋进柔嫩的枕头,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说来也无可厚非,大芜本就是女尊男卑的国度,女子多数开朗豪放,别说是在同性面前宽衣疗伤,就算是由着同性奉侍沐浴洗漱也是稀松平常的……谁又能必定,姜灼的家里没有十个八个年青的小侍君呢?
但是认识到本身说了甚么蠢话以后,我神采一垮,差点咬到了本身的舌头:唉,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我定了定神,指尖沾了恰当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口四周;指下的触感详确光滑,却也反应了不容忽视的力度――本来,她看似轻松,不自发绷紧的肌肉却泄漏了一丝实在的讯息。
“没有了……”她言语中的逐客之意如此较着,教我也不好再厚着脸皮赖在这里――大抵是方才的作弄惹她不快了吧?
洋洋对劲的浅笑在触到姜灼深沉的眼神时戛但是止――糟糕,被她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