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我本身。我命定的只能住在你心中,保存在一首诗里,存亡有甚么辨别?
到底我找到她了。她已剪了发,向后梳拢着,在项部有个大绿梳子。
远处来了些爬动的小人,跟着一些听不甚真的音乐。越来越近了,田中惊起很多白翅的鸟,哀鸣着向山这边飞。我看清了,一群人们仓促地走,带起一些灰土。三五鼓手在前,几个白衣人在后,最后是一口棺材。春季也要埋人的。撒起一把纸钱,胡蝶似的落在麦田上。东方的黑云更厚了,柳条的绿色加深了很多,绿得有些惨痛。心中茫然,只想起那双小绿拖鞋,像两片树叶在长生的树上作着春梦。
有一件足以自慰的,我那系在心上的耳朵始终没听到她的订婚动静。另有件比这更好的事,我兼任了一个布衣黉舍的校长,她担负着一点功课。我只但愿能不时见到她,不求别的。她呢,她晓得如何遁藏我――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女人。她落空了十七八岁时的天真与活泼,但是增加了女子的庄严与奥秘。
在实在的经历中,我没见过这么个境地。但是它永久存在,在我的梦前。英格兰的深绿,苏格兰的紫草小山,德国黑林的幽晦,或者是它的先人们,但是谁准晓得呢。从赤道四周的浓艳中减去阳光,也有点像它,但是它又没有虹样的蛇与五彩的禽,算了吧,归正我熟谙它。
“甚么?”
朋友们看出我的悲苦来,眉头是最会出售人的。她们美意的给我先容女友,惨笑地摇首是我的答复。我得等着她。初恋像幼年的宝贝永久是最甜美的,不管阿谁宝贝是一个小布人,还是几块小石子。渐渐的,我开端和几个最知己的朋友议论她,他们看在我的面上没说她甚么,但是假装闹着玩似的暗刺我,他们看我太愚,也就是说她不配一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