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骂他,可话到嘴边,瞧着萧厌惨白带笑的脸又骂不出来。
“你疯了!”
萧厌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就俄然咳了起来,那惨白的脸上有潮红涌了上去,低头咳嗽时嘴边梗是溢出血迹。
……
装!
“他们早与陆家离心,也不缺这一桩。”
等送走了陆九安,曹德江沉吟了半晌就直接让人驾车去了棠府。
棠宁像是被他怒声惊到。
半晌才啐道:“犟骨头,迟早得折你本技艺上!”
曹德江冷然:“你这般算计,就不怕陛下晓得。”
陆九安尽是莫名地看了眼信上所写的东西,随即惊诧昂首:“祖父,这……”
“你倒是护着他,知不晓得这么混闹不要命了?!”
曹德江低声道:“天下读书人都欠你一小我情,老夫亦然。”
“何来算计,不过是你情我愿……”
“阿兄!”
固然还是会困难重重,可少了陆家,就少了最大的停滞。
“陛下固然放过陆家,可对陆崇远痛恨着呢,巴不得能杀了陆钦泄恨,陆崇远本身讨情便是逼着陛下鱼死网破,他只能去求旁的人帮手,朝里能劝得了陛下的也就那么几位,算来算去,曹公最合适。”
萧厌松开捂着嘴的帕子,那上面染着大片的血:“曹公谈笑了,若不受伤,怎能瞒得过陛下。”
棠宁见到曹德江时像是涓滴都不料外,她只是斥逐了外间下人,亲身领着曹德江去了后院,等见到“重伤”的萧厌,曹德江脸上神采有些莫名:“萧督主胆量倒是大,就不怕老夫去见陛下?”
那边陆崇远收笔。
说完叹口气,从袖中取出先前陆家送给他的手札。
曹德江本来觉得彻夜是萧厌做局,只为了算计陆家,可千万没想到他竟然是真的受了伤,并且光看着他身上那血迹班驳就晓得伤的不轻。
“曹公也晓得我在朝中处境,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我不能失了陛下圣宠,何况漕粮的案子死了那么多人,陆家手中染了那么多性命,总不能让他们白白逃脱,现在能废了陆钦,我只不过躺上月余罢了,也算是值了。”
“你情愿饶陆钦一命?”
他皱眉瞪着萧厌说道:“你想算计陆家,做局也就算了,如何能拿你本身的命去赌,你这般夺目的人脑筋是进水了,不晓得命没了就甚么都没了?!”
“陆崇远让人送信给老夫,说老夫只要出面求陛下保陆钦一命,他便承诺不在科举之事上禁止,朝中开科取士虽是迟早的事情,可世家那边一向从中作梗,如果陆家先行让步,此事便会轻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