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斜靠在榻上，神采冷酷：“这么说，我还应当感谢四皇子妃到处替我着想了？”
钱夫人道：“这个我就不晓得了。”
棠宁说道：“只是有些猎奇，想着晚些跟他请教佛法。”
傅老夫人笑道：“那你恐怕得绝望了，今晚的法会是了悟大师筹办，心灯大师年龄已高不会出来。”
四皇子妃轻抿了抿唇：“县主是在怪我早间未曾拦着纪王妃和长公主她们吗？”
棠宁听着傅老夫人的话如有所思。
倒是傅老夫人跟在一旁，俄然道：“已过耄耋。”
钱夫人摇点头：“不晓得，我只是听闻他本来俗家的阿谁小国好久之前就已经灭国了，他周游诸国鼓吹佛法，非常得人恭敬，厥后入了灵云寺，极得太祖天子看重。”
四皇子妃的到访早在她料想以内。
荣玥站在一旁：“棠宁，你如何俄然对心灯大师感兴趣了？”
早上讲经结束，寺中午斋过后大多都是各自歇息，等天气渐暗时便会开端法会，与其他法会分歧，盂兰盆会更显“热烈”几分，不但有净坛绕经、上兰盆供、众僧受食，等结束后还会烧法船、灵房，放河灯祈福。
四皇子妃的面貌虽不算极好，只能说是中等，但气质端淑，为人谦逊和顺，此时眼眸带着歉意和委曲时，显得格外朴拙。
棠宁闻言却只是笑笑，她总感觉那心灯大师看她仿佛甚么都晓得，并且她和那位心灯大师恐怕还会再见，并且不会太久。
殿中燃着檀香，寥寥轻雾当中，佛前的老衲人脸孔慈悲，那繁复通俗的经文从他口中缓缓道来，不急不缓的声音仿佛也染上了几分安好。
钱夫人却道：“你还是谨慎些吧，那谢玉妍心肠暴虐，早前为抢姻缘就行凶杀人，心机狭小暴虐……”
“不过他这几年已经很少在外讲经了，只要国事或是宫中来人时才偶尔露面，常日里这灵云寺中的事情大多都交给他身边的了悟大师。”
棠宁晓得钱家的事，先前钱绮月也跟她念叨过，这会儿见钱夫人满脸倒霉，钱青冉憋闷，忍不住轻笑了声：“伯母放心，我会谨慎的……”
上午的讲经的便已结束。
钱青冉：“……”
她是在讽刺他对吧？她竟然笑他！
他也很烦好不好？
棠宁借口夙起怠倦归去歇息以后，荣玥则是带着第一次来寺中的薛茹去了后山的灵璧温泉，杭厉带着人护着她们，棠宁则是留在房中翻着刚才跟寺中和尚借来的佛经。
太祖？
棠宁双手一合手中佛经：“四皇子妃过来有何指教？”
傅老夫人不常来灵云寺，她虽有慈悲心，却并不如何向佛，对于神佛之事也是有畏敬不信奉，常日行事也只讲究个问心无愧，倒是她阿谁儿媳妇喜好求神拜佛常往灵云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