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厌看着安帝,若不是他撑着身子的胳膊紧绷,肩胛处用力紧合,一看便是抓着床沿处的手攥紧了极其用力,他还真会觉得安帝是对他和贺家惭愧才会又是赐爵又是恩赏。
“但是……”
这段时候他固然在朝中安插很多人手,可到底还倚靠萧厌,萧厌如果跟安帝之间恩仇化解乃至因为封赏的事情方向安帝,那他这储君的位置……
梁太师也是说道:“老臣也觉国公之位过分招眼,萧督主幼年有为,不如先封侯爵,待将来立下功劳再封公不迟,曹公感觉呢?”
半晌,萧厌上前躬身说道:“臣代父亲和贺家,多谢陛下恩赏,臣也会好生帮手太子殿下和陛下,不缀贺家之风。”
“朕本该早在旧案有疑时就派人南下详查,明知二十年前的案子连累枉死者无数,朕身为天子本该第一个替他们申冤,可朕为了一时名声,怕因赈灾失策被人诟病,胡涂之下企图讳饰,还几乎害了忠耿之臣。”
换做昔日,安帝悔过服软低头,萧厌就该主动上前递了台阶。
“朕欲加恩开赦贺家,命人替贺家补葺旧宅祖坟,允人祭拜传嗣,另,国公之位三代不降爵,以作赔偿。”
安帝闻言猛地松了口气。
安帝醒来会服软这谁都晓得,毕竟现在萧厌手握大权,虎符也在他手上,安帝会让步是在预感当中,但是他们谁都没想到安帝竟然会这般舍得。
他倒不是为安帝鸣不平,而是纯真感觉不满。
只舍一个国公爵位,就能了断此事,如何不值?
并且一旦这般赐封了,萧厌就更有来由握着兵权不放,名正言顺插手朝政之事,安帝是不是躺了一个月,脑筋也给躺没了?!
萧厌站在人前还没说话,人群里梁广义等人神采就极其不好。
刘童恩冷静摸着剑柄的手也放了开来。
可萧厌却只是温馨看着安帝一句话不说,仿佛是在等着他持续。
见萧厌不为所动,似是封赏不敷以打动,安帝顿了顿:
安帝撑在龙床边上,说话时衰弱惭愧:“当年朕与你父亲曾是旧友,本该信赖他为人,是朕局促又被小人撺掇,才会害你父亲蒙冤多年,现在朕欠你父亲,也欠你一个公道。”
安帝闻言看向萧厌:“定国公,你觉得如何?”
太子满面密切,站在萧厌身边:“定国公曾与儿臣说过,他衷情祥宁郡主已久,只是之前碍于身份不敢逾矩。”
“现在贺家既已昭雪,他也有了国公尊爵,不如父皇替他们赐个婚,也让定国公能够喜上加喜。”
与梁太师同路的世家老臣也是皱眉开口:“陛下,桓王说的对,这般加封从无先例,若真下旨怕会惹朝野高低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