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赶紧扶着他,梁广义靠坐在椅子上时,胸口不竭起伏,他好不轻易咽下喉咙里翻涌上来的腥甜,神采却比刚才出宫时还要灰白。
“当初贺家的事情刚闹出来时,为着崔家就一退再退,废了一个崔林,毁了一个陆家,我们几家更是被扒皮抽骨赔出来过半身家,当时我就说过萧厌狼子野心,恐怕不会满足,跟梁广义说想体例暗中弄死他。”
闵家的人拿着酒水一饮而尽,然后将手里的杯子重重落在桌上:
梁广义天然明白世家早不如畴前,哪怕根柢再厚,被天子一次又一次地剐下来,现在只剩下小半产业,那三十万石粮食几家凑一凑还能拿得出来,但是一万匹战马和一百万两现银却能让他们心肝肉疼。
“梁相家大业大,可我们经不起折腾,这么多东西拿出去是要了我们几家的命,此事我毫不会承诺!!”
“我看他不是疯了,是老的怕死了!”
可其别人还是不肯承诺。
等他走后,本来站着的梁广义俄然一个踉跄。
……
梁广义刚回府,将皇后放过郭常鸣的前提一说,早等着他返来的那些个世家朝臣就炸了锅。
固然他讨厌梁广义一退再退,可当初的事情能怪得了谁?陆崇远他们是不想杀萧厌吗,他们这些人谁没跟着动手,特别是漕粮的案子出了以后,他们几家豢养的死士就差倾巢而出了。
梁广义摆摆手,冯秋荔就快步分开。
梁广义用力抓着桌角时,指节都泛着惨白。
“相爷!!”
“他非得等等等,成果活生生比及萧厌夺位!”
按理说帝后对崔家已经没了究查之意,崔家自崔少夫人掌家以后也极其安稳,他半点都不想掺杂这些人的事去跟帝后对着来,可何如崔家还活着家之列,他如果不掺杂,就只会成为众矢之的,崔家也会被视为叛徒遭其他几家联手针对。
“我也是,皇后若想抓着刑部不放,那就固然让她来,大不了闹得天翻地覆,我就不信她一个女人真能镇得住朝堂。”
别说是其别人,就是石家家主本身也不肯意拿着这么多东西,去保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可萧厌那厮却跟弄不死的臭虫一样,每次都能逃出世天。
崔少夫人得了府中的权,但崔家不能当真断了朝堂人脉,以是崔少夫人就做主从旁支过继了一名年满十八,为人还算聪明也已经入仕的“儿子”过来,搀扶他留在朝中。
石家的酒楼当中,从梁家忿忿分开的那几人聚在一起。
这个崔宇活着家朝臣里是官职最低的,年事也是最小的,崔家现在是几大世家里最“落魄”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