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薄媚快步上前,递给太子一块手帕,道:“殿下慎言。此处人多嘴杂,若被故意人听了禀告给陛下,殿下可真百口莫辩。”语毕,她又多此一举地问那名属官,“你说是么?”

一方具有几近赛过性的上风,这场大战结束得非常快。当太子夺过弓箭朝天子一箭射出时,天子避也不避,任由它刺进腹部。但同时天子又轻声感喟道:“能够杀了。”

“听申明日封如昼为明妃,他去抢人了还是刺杀今上了?”丹薄媚闻言终究抬手去触摸绿梅花朵,神情并不担忧。

目光凝睇花枝,似笑非笑,不像看花,倒像在等甚么人。

……

李仪觑了觑天子的神采,又道:“比来白氏的确汲引了很多年青豪杰,就连前几日帮手洪州刺史大败后蜀二十万雄师攻击的王唯安,传闻也是前次皇兄与太子妃汲引的。政事堂参政克日与诸多朝臣来往甚密,且又颇得父亲大人信赖倚重……儿子恐怕这统统都是诡计。皇兄他约莫对素贵妃的死挟恨在心,企图……企图……”

“陛下,妾等了好久了。”年青的妃子慵懒地抬起光滑的手臂勾住天子的脖子。他俯身下去,喘气道,“你身上的香味朕很喜好,有点儿像如昼。”

等他走后,殿门一合,天子才伸开手掌,顺手一扔,两颗珠子已经碎了。

天子的广袖果断地落下,顿时万箭齐发,箭头在月光下闪动寒芒。

她笑着承诺,又去见太子。

丹薄媚再拜,萧洒分开。她不担忧,诚如太子妃所言,她很快又要回到宫城,只是一定是太子妃调她返来。

十仲春月朔,雪后初晴的夜。

天子眯眼,冷冷地一扬手,无数禁军从四方冲出来,将太子等人包抄。紧接着两旁钟鼓楼、宫墙、房顶全数闪现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箭在弦上,已成满月。

又过少顷,从假山后还出来一小我,倒是二皇子李仪。

哗然的兵戈声突破甜睡的宫城。太子李重晦与太子妃白嬛领兵逼宫。

自打宫素身后,太子虽心力交瘁地保住了东宫之位,却整日喝酒度日,不问闲事。

说着,他阴阴嘲笑了一声。

丹薄媚“哦”了一声,摘下梅花在指尖扭转,啧啧感慨道:“水牢多脏。那些水他们都不换的,也不知泡过多少死尸,生了多少蛆虫了。关在哪座大狱里的?叫人给换个地牢吧。”

越三日,丹薄媚也没能幸免,被打发去京兆衙门里任个闲职。

丹薄媚挥挥手,昂首俯视青空,见一只飞鸿落在远山,再踏泥而上。她笑了笑,心中却想,庆忌刺杀是赛过天子信赖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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