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楼点头,又环顾四周,很快,他发明了不当,前面的祭坛之上固然也摆着祭奠用的法器宝贝,却并非是七宝舍利塔,而冰棺当中虽也放着几件陪葬镇魂之物,却都只是平常珍宝,倘若七宝舍利塔已经被熔炼,那佛骨舍利呢?
“微臣思疑,忠义伯长年以孩童活祭安阳郡主和冯钰,想令他们起死复生,而此前都城表里数个古怪灭亡的孩童,皆是为忠义伯暗害!”
霍危楼冷眼看着他,“你怎会来?”
建和帝扫过冯钦,“忠义伯与此案有关?”
地宫挑高约莫丈余, 长宽各稀有丈,四周靠墙皆是冰砖,唯独北面设着一处祭坛。
建和帝挑了眉头,“此言何意?”
霍危楼豁然转头,冯钦父子还在外头,而发明地宫不过半晌工夫,宫里竟然来人了?
冰棺晶莹剔透, 上面寒霜层叠, 经年不化, 他推了推棺盖,竟一时未曾鞭策, 透过两掌厚的冰壁,模糊能看到内里躺着尸身。
霍危楼沉默下来,冯钦现在极尽苦诉与安阳交谊,令人感念他待安阳情深,又将丹炉倾圮描述成不测,更将为太后炼丹牵涉出去,建和帝不明内幕,已生怜悯之心,而恰好直使司现在的确未曾查到直接罪证。
绣衣使持续道:“只是出了这两具尸首,并未发明其他可疑之物,固然在丹炉内发明了熔过的金银,却并不证明与案子有关,不但如此,忠义伯不知如何向宫中报了信,陛下已经让侯爷和忠义伯入宫了,现在想来正在面圣。”
“至于那俢死之术……”
霍危楼御马而行,冯钦父子上了备好的马车,一行人一起回都城面圣。
霍危楼命令,路柯上前将第二口冰棺也推了开,躺在内里的,公然是个身长二尺多的孩童干尸,死者身上一样华服加身,他身量挺直的躺在冰棺内,面上和暴露在外的双手一样成褐色蜡皮,又因为身上衣裳色彩素净,格外给人悚然之感。
祭坛石铸, 其上道符香烛齐备, 祭坛以后, 两座晶莹剔透的冰棺悄悄的鹄立着, 路柯命绣衣使在四周插上火把, 冰砖映出一片火光萤萤,霍危楼大步往冰棺走去。
风静雪停,城外四野一片皓白,待入城门,已近中午,循御道一起奔驰,至宣武门前,天涯阴云怒卷,又似有一场大雪要落,霍危楼翻身上马,步入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