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儿说的愁苦,很多人顺着她说陈大娘的不是,却也有复苏的人,只感觉她说的一定是真的。尤婶子听了两耳朵,赶紧跑去找陈大娘,一进门便大呼:“婶子,你不去瞧瞧,杨花儿在那造你的谣呢。”
陈秀才最是看不得陈力壮小人模样,村里头的祠堂,修建的时候说是给他当蒙馆,偏他自忖是族长之子,说要空着给族中开会,若不是陈大周旋,只怕就要如了他的意。陈秀才冷着脸道:“天气已晚,鄙人就未几接待,趁早将事情措置了,也好让各位早归家。”
虽不满陈力壮,陈秀才对一把年纪的族长还算恭敬,将屁.股底下的椅子给了族长,然后对了杨花儿严厉道:“二儿媳,有甚么事在家里不能说明白,非得闹到族里?”
陈大娘嘲笑:“哪一出?你犯的可多了,你生不出儿子,挑衅口舌,不事舅姑,够休你一百次。”
怕被老太婆看出来,这戏没法演下去,杨花儿也不敢再担搁,坐地上一顿哭,“老天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吃不好穿不暖,用一点东西都要挨骂,我要找族长给我评理。”
这下人群哗然。力状娘子夸大地拍着胸脯,“甚么?二十两金子?阿弥陀佛,真是吓死我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呢。你婆婆可真舍得。”
陈大娘气得要吐血,“我如何没给她活路?我这做婆婆的,骂她两句还骂不得?哪个媳妇没挨过骂,我可没见过一挨骂就要寻死觅活找这个找阿谁的。”
这恶婆娘要搅合她家呢,陈大娘指了力壮娘子,气道:“家是我的,分不分,与你何干?”
立即就有人搭梯子,“好好的,哪个磋磨你了?”
“一个金人要多少金子呢?”也有人咂舌。
陈二也不是傻的,跟杨大娘说了,凭了杨大娘的臭脾气,还不得带了大舅过来砸东西。以是他磨磨蹭蹭,蹲路旁不肯转动。
力状娘子插嘴道:“她婆婆那样胡涂,不如趁早分了家,免得陈家家业都被她婆婆废弛了。”
杨花儿手上也使了大力量掐陈二的胳膊,痛得陈二松了手,杨花儿哭天抢地跑出了院子,陈二跟在前面,陈大娘老神在在坐在家里等着人过来。
石榴抱着胖妹,愣愣发神,闹到族里去了?她看着陈大娘的淡定,失语道:“娘不消去看看?”
陈大娘手脚倒是自在了,只是她自忖是秀才娘子,是个斯文人,这些年对村里的恶妻也好对了家里的媳妇也好,都是动口却从没动过手,并且她又不是很想将局势闹到不成清算,让村里人看了笑话。以是她嘴里骂得短长,并不上前厮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