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长明殿,昌国公府与靖安侯府的席位同在左列,两人没能打上照面。这会儿出了宫,白敏敏便迫不及待找了过来。
本来已经找到话本,不想偷溜之前,她娘舅白敬元与门客周先生一同进了书房,且甫一进门便大发雷霆,砸了方上好端砚,还带着令国公府祖宗十八代一齐臭骂,涓滴不给她们拒听墙角的机遇。
直到那身玄色锦衣分开,殿内都沉寂无声,内侍也只是躬身相送,无人敢拦。
白敏敏一向觉着本身忘了甚么要紧事儿,这会儿明檀主动问起她才反应过来:“噢,没呢。那日你也瞧见了,我爹那架式,恨不得提把菜刀就去令国公府砍人,可被那周先生劝了通,这几日倒非常能沉得住气,我深思着约莫是想等你父亲回京再行商讨。”
明檀毫无所觉,文雅地品了口茶,终究想起闲事:“对了,你这两日可探得娘舅有何筹算?”
不得不承认,裴氏是个聪明人。白敏敏只字未提沈画,她也就适时健忘了身为侯府主母该有的到处全面,没说甚么让沈画跟着一起去热烈热烈之类的多余闲话。
“阿檀,快坐呀。茶点我早让他们预备好了,都是你爱吃的。哦对了,方才说到哪儿来着?”
“我天然晓得此人不堪为配,只不过消弭婚约……”
明檀没往下说,可白敏敏与隔壁之人都很明白,这世道对女子尤其刻薄,不管是何启事,消弭婚约必定于女方名声有损。
明檀与白敏敏当时都惊呆了,躲在原地半晌都未转动。
“宫宴,对就是宫宴。你们家丫头也真是够能碎嘴的,沈画哪能攀得上定北王府啊,她哥沈玉受定北王赏识,但也没有赏识部属,就将部属mm娶归去做王妃的事理吧。更何况顾九柔都被当场下了脸。提及这个,顾九柔倒是真敢,陛下娘娘都在呢,直言倾慕不说,还要当众献曲,如何想的。”
明檀一心想向白敏敏探听闲事,可这上元佳节,路上车马喧阗,热烈得紧,不太便利说话。她只好耐住性子,等着到听雨楼后再细细盘询。
白敏敏喊完这声本要立时上前,可撞上明檀不经意间的回眸一笑,身后正簇簇燃明的潋滟灯火仿佛都顷刻沉寂失容。
比起章怀玉的花枝招展和陆停的狠厉四溢,一身月白云纹锦衣的舒景然,明显更具翩翩乱世佳公子的温润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