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德道:“不敢,不敢,定然是本来收回,一字不漏地御呈到官家面前。”
吕文德不由又是被吓得身子一抖,赶紧点头道:“是是是,我写得不对,我这就另写一份,这就另写一份。”说罢,赶紧回身从桌上拿过一本空缺奏章,展开来,提笔而写。只是他被吓得不轻,这时伸手握着笔倒是稳不下来,不竭地颤栗。
尹治平蓦地提大调子,语气发冷,吕文德心中惊骇之下,不由被吓得一个颤抖,赶紧站起。擦试着额头上盗汗吱吱唔唔解释道:“这个,这个……”俄然灵光一闪,生出急智隧道:“这个奏章我还没写完,还没写完,我正要将尹道长你跟郭大侠的功绩添上去。”
吕文德跟着送出门外,但不过前后脚的工夫,面前一花,尹治平便再无踪迹,仿佛向来没呈现过也似。吕文德不由又是被惊吓了一跳,回到书房,虚脱普通地躺在房中榻上,好一会儿后,方才缓过神儿来,又坐起家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取过几上的凉茶一口饮尽,长舒了口气,这才觉着心神稍定。
到得书房,吕文德把管家支走,并让管家代他传令,不得让任何人靠进书房,这才请了尹治平出来,又恭恭敬敬地请其入坐后,到书案上拿起昨晚新写好的奏章,呈给尹治平去看。
管家可不敢还嘴,还是笑着道:“老爷,是昨曰刺杀了蒙古鞑子主帅的那位尹道长求见,他说是昨晚跟老爷您约好的要商谈事情。”
看了看房中那一摊奏章被震碎后散落一地的纸屑,吕文德不敢怠慢。又倒了杯凉茶喝了,起家走到书案前,对着那本新奏章凝神提笔了一会儿,开端下笔誊写。这回自是照实而写,不敢再有涓滴坦白虚报与不实之处。
顿了下,又道:“别的,我也再提示下吕大人你。今晚还盼你就在这书房里好好写奏章,不要有甚么别的设法。若我前脚一走,你后脚就想集结兵马找我算账,还请你当真想想忽必烈的了局。蒙古十万雄师中,我取他首级也如探囊取物。我叨教下吕大人你在襄阳城中有多少兵马,身边又有多少妙手保护?”
“那就好。”尹治平点点头,“那我就告别了。”说罢,出门而去。
写到后半夜,听到街上更鼓敲了四更以火线才写完。他之前被惊吓得不轻,这时写完,只觉心神俱疲,也没甚么心机再去哪房夫人的房中,就和衣在书房歇了。
说罢,便也不再多留,告别而去。吕文德不敢有怠慢,一起将他直送出了大门外。府中下人见得自家老爷这般做派,都暗道老爷这回真是莫非地礼贤下士。不过这尹道长能在十万雄师中杀了蒙古鞑子的主帅,那也当真是了不得的人物,指不得就是甚么神仙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