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岳中间,一样骑马伴随的,有三衙的监司、虞侯,有扬州都督府的司马、判司,一样另有幕府行营的僚佐,可谓将扬州城的各衙署职员包括一空,绯衣碧衫,花团锦簇。
高岳没有焦急往寿州赶路,他特地要窦彧相伴,前去庐州城南的居巢湖,便是要好都雅一看。
诸人无不懊丧。
“这汲公是驰名的手腕倔强,他走汴水时,李万荣司徒曾派人先到河阴院,送他一绝色,光服饰便代价千万钱,你们猜如何着?”
以是这盘子,万不能砸在高岳的手里。
骑马步队的两面和稍后,是穿戴两档衫、乌幞头的流外官步行行列。
再厥后则是百多名披甲的马队,大部分是这位汲公在西北收揽的党羌人,身材比汉人遍及要高大威猛,披头披发,马头上都插着白牦,马蹄上的蹄铁和中书门前门路上铺设的石板碰撞,收回荡漾的反响。
高岳的行营机构,自扬州而西,往滁州借道,走陆路往寿州而去;
接下来数日内,高岳过六合,又入全椒,便溯滁水至庐州以东的慎县,而当时的庐州刺史窦彧(按《唐刺史考全编》)来县界相迎。
看甚么?当然不是游山玩水,高岳想实际考查下现任岭南五府经略节度使杜佑曾提出的新漕运打算。
哪日高岳将盐政一改,这群表面光鲜的盐商,怕是底子无还手之力,全都得土崩崩溃。
撞命郎行列后,是高举棨戟的防阁奴婢,戟枝上系着的彩缯长带飘荡,在黑漆漆的韦驮天指引下,于节度使高岳的马前开道。
扬州盐商呢?本来就是凭借于榷盐专卖轨制的,再靠虚估法赚取高额利润,如高岳所言,不过是国度“溷中之蛆”,得来的钱帛,或购买豪华的宅院,或求买庄园地步,然后又买多量美姬侍妾,穿金戴银,供其淫乐罢了,哪有甚么实业可言。
“你们,全把事情想得太简朴,那汲公之以是如此硬气,和廉洁朴直无涉,只因他背后有奥援,是兴元、蜀地和凤翔那边的商贾。只怕他平淮西后,还不晓得会如何措置全部淮扬的盐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