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沉吟数息,淡淡说道:“来不及了,分虎帐救只会败的更惨,尽人事,听天命。”
“除非胡丹司早有筹办,等着大甘将士自投坎阱。”太叔古心中一跳,骇然喝道。
“没有,起码在这里看不出有甚么窜改,一如往昔。”
太叔古一怔,问道:“王爷何出此言?”
李落昂首看了看天气,有些忧愁,风见凉,起自东南,这一夜可千万不要下了雨。
“火线能够有变,早作筹算为上,如果是我误判局势,结果由我承担,熊将军依令行事就好。”
熊弼霆神采极其诚心,自从李落与瑶庭令狐丹一战以后,熊弼霆人前马后将李落奉为天人,虽因两人份属分歧,大要上不能太着陈迹,但心底深处熊弼霆已是心悦诚服。
熊弼霆一怔,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要弃营的境地,不过也没有多说甚么,应了一声道:“王爷,可要么将多派些弟兄前去刺探刺探动静?”
“末将遵令。”熊弼霆抱拳一礼,还没有歇上几口气就又去到营中各处传令。
营中瞭台,太叔古如同一杆长枪,钉在这里寸步不移,不错过营外一丝一毫的异状。
李落望着营外无尽的暗中,傍晚时分天上有几片闲云,到了入夜以后仿佛云彩更多了,昂首看不见星光,郊野四下黑沉沉一片,就连远处敌营模糊的灯火也被夜色遮挡,变得恍惚起来。
李落心中一寒,倒吸了一口冷气,凝重说道:“有古怪,能够出事了。”
关悦离营以后熊弼霆对李落言听计从,喝令麾下将士一丝不苟的遵循李落授意行事,不成有半点差池。
关悦斗志昂扬,军心划一,只是李落心中还是模糊有些不安,平心而论,实则并不看好此次劫营,先不说大胜如此,只要能满身而退,不要把将士性命丢在敌营阵前就好。
“没有火光?”
“或许不是胡丹司。”李落喃喃自语,心头极是沉重。此去劫营倘若失手,草海诸部顺势来袭,这座大营不管如何都守不住了。
“好,熊将军,彻夜做弃营的筹办。”
李落点了点头,和颜示谢。钱义四将伤势初愈,不能久战,现在能仰仗于乱军当中取敌将首级的就只要太叔古和姑苏小娘了。此际排兵布阵捉襟见肘,倘若中军帐下的天狼骑将士在,九宫大阵最善以少敌多,或许能抵挡一阵,现在也只能极力而为了。
如果此战大胜,草海诸部三去其一,士气必将大受影响,定北军大部挥军北上,或许能一战将敌军赶出掖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