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赏亦有罚,公私清楚。帐下诸将只感觉血热了起来,固然还未曾真的开战,但只听李落口中的阵容便感觉荡漾难抑,参军男儿,谁不想有如许称心恩仇、纵马吼怒的狂傲。
李落说完以后杜口不言,且让帐下诸将缓缓心神,免得过分震惊反而乱了心智。过了半晌,才有将领悄悄的将胸口这股压抑的闷气吐了出来。没有人说话,都只是相视一眼,但见这眼中的光芒悄悄变了,不似初上掖凉州时的烦闷忧愁,而是闪动着一股别样的精芒,尽在不言中。
洪钧大笑一声,喝道:“大将军,从明天起末姑息是你的人了,如果末将短折或是这一战我们败了,用王爷的话说统统休提。如果赢了,末将这个粗人还想跟着大将军再多打他娘的几场仗,哈哈,封侯就算了,不过大甘的将军里如何也要有老……末将这号人才行。冲杀敌阵算末将一人。”
“牧蝉郡主,可否随我一战?”
过了半刻,李落平声说道:“三支冲锋敌阵的马队将士九死平生,我领一军,余下两军可有人接令?”
“嘿嘿,早就晓得是我了,哈哈。”呼察冬蝉猖獗的大声笑道。
呼察冬蝉满不在乎的说道:“为甚么不能是我!哼,不平气的我们就去营前比试比试,如果你们谁能赛过我,这个领将的位子我就让给他。”
李落大手一挥,明朗说道:“冲锋陷阵我一定会差过你们,此事不必再议,我意已决。”
帐下众将一愣,除了牧天狼以外的将领很有些不解,亦有些不忿,凭甚么一个女子能领军冲锋陷阵,说出去岂不是让别人笑话本身。便有一将忿忿不平的说道:“大将军,为甚么是郡主不是我们?”
“大将军,千万不成。”诸将劝止道。
众将听闻李落如此一说,一时也不好多说甚么,毕竟牧州游骑名扬天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余下四成由各营领将自行定夺,是犒赏也好,好酒好菜号召也罢,中虎帐概不过问。但有一处,倘如有中饱私囊,借机剥削将士该得银钱者,轻则杖责,重则革去官职。倘如有营中将士勇猛过人,军功卓著,可封将入册。此战过罢,如果赢了,十三营领将我奏请朝廷,封候拜将,至于朝廷的犒赏,给我甚么,我便给你们甚么,倘若我私留分毫,诸位同为见证,我自甘领罚。如果输了,想必你我都是一撮黄土,不分甚么贫贱繁华,就埋骨在掖凉州吧。”
李落摆了摆手,和颜笑道:“诸位不必如此,我让郡主领军攻营,是因为郡主帐下将士很多来自牧州,是当年的牧州游骑,晓得草海铁骑的深浅,现在虎帐中怕是没有人比牧蝉郡主更熟谙草海马队了,让郡主领军出战也是这个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