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千万不成。”诸将劝止道。
李落这句话将帐中诸将的傲气完整扑灭了起来,如果说此前另有民气有顾虑,思疑李落用营中将士的鲜血来成绩本身的不败威名,但这个时候还能说甚么。堂堂大甘殿下,御封的定天王都能将本身的性命交给营中兄弟手中,莫非本身还要孤负这份信赖不成。
李落面庞含笑,心中却发苦,垂垂的苦色变成了杀气,虽知这些人中或许有人再也回不去家中了,但总归要让更多的人能归去。
李落说完以后杜口不言,且让帐下诸将缓缓心神,免得过分震惊反而乱了心智。过了半晌,才有将领悄悄的将胸口这股压抑的闷气吐了出来。没有人说话,都只是相视一眼,但见这眼中的光芒悄悄变了,不似初上掖凉州时的烦闷忧愁,而是闪动着一股别样的精芒,尽在不言中。
看着眼睛垂垂红起来的帐下众将,袁骏暗自咋舌,当初在牧天狼时,李落经常会念叨一句军心可用,时至本日袁骏才解此中三昧,这就是可当一用的军心。虽说财帛之物听起来俗气了些,不过对于营中将士来讲,这才是最简明扼要的。抛开数倍的赏银不说,单是杀敌以后论人头换银钱的体例就能将一群绵羊变成恶狼,并且营中领将图的是封候拜将和朝廷的犒赏,天然不肯在这些事上办事不公,免得乱了军心,因小失大。如此高低同心,就算敌军有二十万之众,也并非不成一战。
众将听闻李落如此一说,一时也不好多说甚么,毕竟牧州游骑名扬天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另有一人。”李落缓缓的扫了帐下诸将一眼。众将停歇静气,等着李落点将。被选中的,定是现在营中俊彦之将领,这一战如果能活下来,封候拜将时必然少不了。
呼察冬蝉满不在乎的说道:“为甚么不能是我!哼,不平气的我们就去营前比试比试,如果你们谁能赛过我,这个领将的位子我就让给他。”
众将群情激奋,都是血气方刚之辈,怎能容呼察冬蝉如许一个女将,并且还是可贵一见姿容上佳的女子轻视,摩拳擦掌的就要向李落讨令,和呼察冬蝉一试技艺。洪钧这个时候看起热烈来,不住嘿嘿嘲笑,确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难怪让牧王这般头疼。
余下四成由各营领将自行定夺,是犒赏也好,好酒好菜号召也罢,中虎帐概不过问。但有一处,倘如有中饱私囊,借机剥削将士该得银钱者,轻则杖责,重则革去官职。倘如有营中将士勇猛过人,军功卓著,可封将入册。此战过罢,如果赢了,十三营领将我奏请朝廷,封候拜将,至于朝廷的犒赏,给我甚么,我便给你们甚么,倘若我私留分毫,诸位同为见证,我自甘领罚。如果输了,想必你我都是一撮黄土,不分甚么贫贱繁华,就埋骨在掖凉州吧。”